卿卿只能朝着下游的方向跑,想要找到那艘大船的踪迹。
但,一无所获。
她不知道那条船是走远了,还是已经沉了,但她相信小师叔肯定不会有事。
她只能又跑回原处,小师叔说过,会在天亮之前和她汇合的。
既然找不到人,她就只能回到原处等,等元盛井来找她。
卿卿不知道的是,由于她的来回跑动,差点让元盛井翻船掉进江里去。
因为元盛井在卿卿的身上也留了精神力,所以卿卿不管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一开始,他是乘着一叶扁舟顺流而下,朝着卿卿跑的方向追。
谁知在岸上的卿卿又忽然掉头往回跑。
元盛井下意识跟着调转了船头,好巧不巧,正好是在江心河水湍急的地方。
船身剧烈地晃动,险些将元盛井甩到江里去。
等船终于靠岸,元盛井飞身上岸后,就摁住卿卿的脑袋:“你一大早在这儿瞎跑什么呢?”
卿卿见到突然出现的元盛井,激动地抱住他,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小师叔,你吓死我了!”
“乖,别哭了。”元盛井拍了拍卿卿的后背安抚。
看来昨晚是真的吓到小姑娘了,也是,卿卿从小在道观里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多尸体……
“我还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卿卿哭得梨花带雨。
原来是担心他啊,元盛井忍不住勾勾唇角,并耐心安抚:“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毫发无损……”
“我身上的钱也丢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想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走,呜呜呜……”卿卿压根没有听元盛井的话,只自顾自地发泄着情绪。
元盛井:得,是他自作多情了。
但他还是得把人哄好:“好了好了,别哭了,看,我给你带了包子。”
卿卿看到包子,果然止住了泪水,双眼红肿但依旧明亮地盯着包子。
在船上时,她就已经两天没能好好吃饭了,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
只是她没等到元盛井,一直紧绷着神经,就忽略了自己的肚子。
但现在人找到了,还带了她最爱吃的包子,整个人一放松下来,才终于感受到了腹中空空的窘迫。
卿卿用手背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小师叔。”
说着就伸手想要接过包子,却被元盛井躲开了。
元盛井拿出帕子递给卿卿:“先去洗洗。”
卿卿接过帕子,去江边洗漱了一下,还用水面当镜子,将乱糟糟的发型也整了整。
等确认自己整理好后,才回到元盛井的面前:“小师叔,我好了。”
“嗯,吃吧。”元盛井这才将包子递给她。
卿卿嘴都张开了,又注意到元盛井一直盯着自己看,才顿了顿:“小师叔,你吃了吗?”
“吃了,你吃吧。”
“好。”卿卿并没有直接下口,而是开口问:“小师叔,昨晚船上怎么样了?怎么船都不见了?”
将自己的问题一口气问出来后,她才嗷呜一口咬上了包子。
“那艘船上运送的是逍遥散,整整一货舱的,那伙水匪以为运送的财宝,就想捞一笔,船上的人见打不过水匪,就想要将船凿沉,来个毁尸灭迹。”
卿卿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开口:“那岂不是会祸害整个下游?”
“放心,有你小师叔我在,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元盛井嘚瑟地抬了抬下巴:“船被我弄到浅滩处了,已经交给官府处理了。”
元盛井之所以放心地交给官府,就是因为大安朝对逍遥散的禁制力度极大,但凡是查出来,要么一撸到底,要么全体升职。
而此处既不是卖方市场,也不是买方市场,商船只是从此处路过,被缴获出这么多的禁药,那自然是整个县衙,甚至州府都能分一杯羹的功劳。
这样有功而无过的天降馅饼,也没人敢冒着九族消消乐的风险去动手脚。
他们自然会尽心尽力处理后续,并审问出此药的出处和去处,然后上报给朝廷进行严查。
当然,元盛井不会坐以待毙,他去集市也不是专门去给卿卿买包子的,就是为了将昨晚商船上的事传出去。
这样的大事件,不需两日,就能传开来,至少州府内该知道都会知道。
完全不给此处县衙藏私的机会。
卿卿给元盛井比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你。”
“走吧。”元盛井见卿卿已经将包子都吃完了,才带着她离开了此处。
在上船之前,他们就将马匹卖掉了,现在要走陆路,只靠两条腿自然是不行的。
得先找到最近的城池,重新采买马匹和车辆,毕竟剩下的路途也不短。
等元盛井带着卿卿又走进一家成衣铺时,卿卿才反应过来,她那昂贵的衣服,竟然都被弄丢了。
这让她心疼不已,主要是心疼银子。
元盛井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下船时不小心把包袱给忘了。
这次卿卿说什么也不要那些锦衣了,她害怕再丢一次。
于是在她的坚持下,元盛井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两人各买了两身,比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