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盛垚接到消息时,元盛井他们早已经出京了。
她气呼呼地进了元盛祯的屋里,还要将屋里的侍女都撵出去:“你们都出去。”
元盛祯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等闲杂人都退出去后,元盛祯才一边剥枇杷,一边问她:“今天是大姐姐的好日子,又是谁惹到你了?”
“还能是哪个?”元盛垚越想越生气。
“他没来是对的。”元盛祯了然一笑,将剥好的枇杷塞进元盛垚的手中。
“为什么?”元盛垚接过枇杷就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脸的愤愤不平。
“和咱们定国公府如今的败落是一个道理。”元盛祯又重新拿起一个枇杷剥了起来。
“岂有此理。”元盛垚原本的三分火气,成功变为了九分,连生气的对象也换了。
“坐在那位子上的就是道理。”元盛祯轻嘲道:“也不需要讲道理。”
元盛垚觉得元盛祯说得很有道理,她无法反驳,只能将浑身的不爽都集中在牙齿上,咬在枇杷上,仿佛咬的是某人的狗头。
元盛井他们这次没有向南走,而是朝北走,仿佛京城真就是他们从南到北的路上,正巧经过此处,也顺便让崔玉环回家去看看的。
他们的车队在官道上驰骋,一眨眼京城就已经看不到了。
崔玉环察觉到有人一直跟着他们,便将头伸进马车中:“小师叔,有人在跟着我们。”
“无妨,他们跟不了多久。”元盛井摆摆手,摘下了面巾,然后将头上的首饰一件件取下装进一个木匣里。
不一会儿,元盛井就已经褪去了女装,换回了男儿打扮。
他将落在身前的长发朝身后一撩,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下从那个端庄小仙女,变成了一个洒脱不羁的小少年。
环视四周后竟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便只能用茶盘里的茶杯从窗户丢了出去,然后再拿起古琴弹奏了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探子,忽然就找不到方向,感觉只一眼一花,那支高调的车队就隐入山林,不见了踪影。
任他们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到了。
最后只能叹一句:“果然是江湖人,奇淫巧计甚多。”
“我们撤!”
元盛井淡定地抚平琴音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跟踪。”
崔玉环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才开口问道:“小师叔,我们接下来去哪?”
“先一路向北走。”
“好。”
为了隐匿行踪,他们当晚并没有入城,而是在城外找到一间破庙落脚。
当七星她们看到,她们的姑娘水灵灵地变成了一个小少年时,一个个都懵了。
发生了什么?
她们姑娘呢?
怎么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位小公子?
“知道我其实是位公子,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元盛井歪头含笑看着七星她们。
她们七人面面相觑后,又坚定点头:“我们愿意。”
“愿意就好。”元盛井满意点头。
他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比她们更懵的还得是元盛兴,他疯狂眨眼,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怎么看公孙明月都长得像极了他大伯。
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大到这个猜测才冒出来,他就立即摁掉它。
他不敢想、不敢说,更不敢问,生怕被灭口。
“金条。”元盛井叫了一声,却见金条没有反应,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条?”
“啊?你叫我?”元盛兴回过神,忙低头应声,但不敢再多看元盛井一眼。
“对,你跟我过来。”元盛井将元盛兴带到一边问:“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啊,对。”元盛兴老实地点头。
“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元盛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给你一千两银子做本金,你去一趟北面,做点皮货生意,顺便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啊?”
“然后再将皮货倒卖去南边,打听一下南边的情况。”
“然后呢?”
“然后用赚的钱给你赎身。”元盛井说着便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他。
“你不怕我拿钱跑了啊?”元盛兴没有借钱,而是不解地看向元盛井。
“你跑不了的,不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你信吗?”元盛井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我信。”元盛兴立即感到后脊发凉,忙接过钱:“我现在就启程去北边。”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元盛井按住他的肩膀:“明天早上再启程。”
“哦,好。”
“这大晚上的赶路,也不怕半路摔进水沟里……”元盛井嘟囔着走开了。
在破庙将就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才刚擦亮,元盛兴就骑着一匹马离开了。
崔玉环带着天枢天璇进城去采购,他们是骑着两匹马去的,回来时赶着一辆新的马车。
原来的那辆马车的香云纱帘子也都被撤了下来,换上了最普通的,连车上的雕花都被元盛井几剑下去,全部削没了,已经完全看不出它就是那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