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抬手捂住自己被切开的动脉和气管,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肥厚的唇微张想要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女人冷笑过后立即变脸,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也跌坐在地上就往角落里退。
直至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后抱住自己的头,惊恐地放声尖叫了起来:“救命啊,有刺客刺杀县令老爷!”
等护院闻声冲进来时,就撞见了元盛井逃走的背影。
推开屋门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县令,和被吓到躲在角落里尖叫的女人。
果然都以为是有刺客闯进院子里来,刺杀了县令后,来不及杀女人就跑了。
然后他们就一股脑的追了出去。
元盛井一边在县城的屋顶上飞檐走壁,一边内心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今天真是出门忘了给自己卜一卦。
早知道她来了,他便不来了。
现在真的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幸好他轻功好,发现不对就开跑,才没有被他们抓到。
元盛井不敢在城里逗留火速出城,绕了一圈确认没有尾巴后,才回了镇子。
一回到客栈的房间,掩好窗户后,他换回女装,将穿过的衣服叠好放回包袱里,用湿帕子擦掉脸上的脂粉,也不敢弄出别的动静,就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等到天亮后,崔复环来给他送早餐时,元盛井已经在梳洗完了。
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元盛井耸耸肩:“被人抢了人头。”
“啊?”崔复环错愕了一瞬:“你昨晚去杀人了?”
元盛井:……敢情您不知道我是去做什么的啊?
“咱们端了县令的金银窝,不得以绝后患一下?”元盛井拿起馒头就是嗷呜一口,再夹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这一晚上给他累得,早就饥肠辘辘了。
“那这县令还真招人恨啊,这么多人都想杀他。”
元盛井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才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崔复环认同点头。
“对了,咱们马车的车架坏了,你一会儿去集市再买一辆。”
“没坏啊,我今早去给车上那个喂药时还好着呢。”崔复环一脸懵。
元盛井:……
“那辆车是我们从山匪那抢来的,万一进城被他们的同伙认出来了,你就不怕被抓进大牢吗?”
“瞧我这记性,咱那车架是坏了,我现在就去买新车。”崔复环立即起身就去换车。
“等等,车上那个醒了吗?”
“醒过一次,喝了些米粥,服药后又睡过去了。”
“知道了。”
昨天那群山匪余孽赶回山寨后,发现山寨被毁,原本被关在地牢里的人也都跑了,无能狂怒之后,又忍不住后怕。
便选出一人回县城去报信,毕竟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什么人,又有何种通天的本领,竟然能一举端掉他们的山寨。
被选出来的人连夜往县城赶。
几乎是在元盛井前脚离开县城,他后脚就到了县城,只是因为城门未开,只能干等着开城门后进城,直奔县衙去找县令求援。
结果就撞上了连夜搜捕刺客,却一无所获的捕快。
捕快头子正愁找不到人,见到他穿的衣服颜色和昨晚刺客穿的颜色相近,便下令将他拿下,还顺手堵了嘴。
“老大,他……”虽然将人抓了,但其他捕快还是觉得不妥。
“没什么不妥,先给他上一遍刑,再让昨晚那女人指认一下,做好口供就是了。”捕快头子其实早就发现了县令和山匪的勾结,只是一直苦于拿不到实证,只能一直隐忍不发。
如今县令没了,正好方便了他行事:“一会儿召集人手,咱们去剿匪。”
“啊?”他的手下呆住了,不明白事情是怎么拐到剿匪上的。
“让你去,你就去!”
“是!”
元盛井还不知道县城里的情况,他用过早餐后,换上新衣服,戴好面巾后,才施施然下楼。
一楼大厅里,七星她们都在,也都换上了合身的衣服,云鬓上都只戴了一只发钗做点缀,也同样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们见到元盛井从楼上下来,立即朝他行礼:“姑娘日安。”
“嗯,你们今天的气色都不错。”元盛井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气色好了,人就更鲜亮了。
“承蒙姑娘照拂。”
“咱们车坏了,崔玉环已经去买了,今日就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继续赶路。”元盛井说完便去了后院,查看那个伤员的情况。
给他把过脉后,确定了他的伤势已经稳定,然后在下车时,一掌拍在车辕上。
马车纹丝不动,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然后他就挥挥衣袖出了客栈,去了镇上的药铺,他得多准备一些药给七星她们补身子。
但等崔复环牵着新的马车回来,将伤员搬到新车的车厢中,就听到身后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扭头一看就看到原本的那辆马车已经散架了,而元盛井用来装银锭的麻袋都掉了出来。
崔复环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