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并没着急打开这间牢房的门,他只是将怀里抱的衣服放在门外。
然后退到一旁转身背对着她们才缓声道:“各位姐姐,我是来救你们的,衣服放在门边,你们先穿好,我去找钥匙来开门。”
在说话的同时,他也用精神力对她们进行了检查和安抚。
检查是为了判断她们中间有没有山匪安插的钉子,防人之心不可无。
安抚是担心她们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会精神崩溃。
因为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一旦突然放松,就很容易出现问题。
说完后,元盛井也不管她们的反应如何,转身就出了地牢,给她们留出空间消化和接受。
等地牢再次恢复安静后,才有少女缓缓抬头看向牢房外。
牢房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地上放着的一摞衣服能证明她们刚才没有幻听。
她们呆滞地看着衣服许久,才终于有一个人动了起来。
她忍着浑身的伤痛,一点点挪到牢房门口,伸手通过栅栏的空隙抓起一件衣服,确定这是真的后,立即将这衣服披上,都来不及穿好,就又伸手将门外的衣服全都拿了进来,然后起身给每个人都发一件用来裹身。
元盛井拿来的衣服只多不少,等牢房里所有人都有衣服后,还多出两件。
终于,又有人开始动了起来,虽然行动有些迟缓,但还是将披在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
对于她们来说,这穿在身上的不只是衣服,还是她们被践踏的尊严。
她们的眼神终于不再麻木,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后,才想起她们还在地牢之中。
“大家别着急,刚才说来救我们的人已经去找钥匙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还是那个率先起身拿衣服的少女,开口安抚着她们的躁动不安。
其实钥匙就在牢门外昏死过去的山匪身上,元盛井进来时就看到了,出去的时候顺手就拿了。
之所以说要去找钥匙,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想想该怎么做,才能既能让她们顺利离开,又能不暴露自己的办法。
元盛井一边想一边也没闲着,将这山匪窝翻了个底朝天,将他们藏在夹缝中的财物都搜出来了。
他将搜出来的财物放在大厅里的长桌上,又找来几个布口袋来。
崔复环将人都绑好后进来,就看到元盛井在往口袋里装财物,走上前去打量,也忍不住咋舌:“他们这是打劫了多少富商啊?”
“咱们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大头可不在他们这儿。”元盛井手下不停。
“你这是要给她们分钱?”崔复环很快就发现元盛井的意图。
“嗯,得给她们准备一些归家的盘缠。”
崔复环顺手打开一个看看,惊呼道“你就给每人二十两啊?”
这也太抠了吧?还全是碎银和铜板。
这桌上的财物少说也有千两。
“你懂什么?”元盛井一把将崔复环手上的钱袋抢回来:“就她们现在这样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给多了和小儿抱金行于闹市无异,对她们来说就是催命符。”
“可是小师叔……”
“你闭嘴!”
崔复环还想说什么,就被元盛井打断了。
“哦。”崔复环撇撇嘴,他只是想说,他们俩才是最小的。
“你这两天已经将我们的盘缠吃完了,我不多拿点,你是打算靠讨饭回京吗?”
“哦哦~”一说到吃,崔复环立马就明白了元盛井的良苦用心。
元盛井一边将银票叠好往怀里塞,一边道:“还不快帮我把麻袋撑开,把这些银锭都打包了。”
“哦哦。”
元盛井将装着银锭的麻袋藏好,才拿那几个小钱袋放在地牢的门口,又在一旁放了几把刀剑。
等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后,才将钥匙从透气窗扔进去:“各位姐姐们,这个是牢房钥匙,你们自己开门出来,门口有一些财物和刀剑,你们可以直接走,也可以泄愤后再走,那群山匪已经全部晕倒了。”
说完,元盛井就和崔复环便躲到地牢后的草丛中,等她们都从地牢出来,才趁乱躲进了地牢里。
两人往牢房里的凳子上一坐,便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因为外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可怕了。
女子悲愤的怒吼声,夹杂着一些醒过来的土匪哀嚎声,只听声音就知道那些土匪的下场。
“呸!真是活该!”崔复环忍不住啐道。
“生而为人,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元盛井一副语重心长地道:“不然现世报虽迟但到。”
“小师叔,你看那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崔复环忽然拽了拽元盛井的袖子,连声音都变成气音了:“一动不动的,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元盛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绝对不是因为他害怕,是这地牢太过阴寒。
虽然毛骨悚然,但他还是捡起拿进来防身的刀,朝崔复环发现的人那边挪了过去。
他所在的牢房就在刚才关少女的隔壁,所以元盛井一开始也没发现他。
地牢的地上高高低低的铺了一层干草,而崔复环发现的这人靠在墙边,半个身子被干草覆盖,连胸口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