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接过袖箭打量了一遍,然后对书仪道:“拿支有箭头的来。”
书仪从后腰绑着的箭袋中拿出一支正常的小箭递给定国公。
定国公装好箭,抬手就朝着一旁的树干射去,然后走近去查看威力。
等将小箭从树干上拔下来,才走到元盛井的面前,指了指自己身上胸口处和大腿上的红印子。
“这红印是?”
“从你书房找的印泥。”
“我书房……”定国公原本还想说自己来时,书房的印泥也没少。
但他很快就知道元盛井说的是哪个,他忍不住怒吼:“那是先皇赏我的龙泉印泥!老子自己都舍不得用,你就这么糟蹋!”
元盛井闻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就算不知道龙泉印泥有多珍贵,但一听那是先皇赏赐,就知道不是凡品。
元盛井忍不住默默退了两步,想要远离暴躁老爹。
又听定国公咬紧后槽牙道:“而且我这身可你娘亲手缝制的新衣,今天才第一次上身。”
龙泉印泥之所以能成为御品,就是因为它遇冬不凝固,逢夏不渗油,尤其是置于水中三日捞起使用亦无晕化痕迹,可留印千年。
如今印在衣服上,这身衣服也就废了。
元盛井直觉自己要完,撒腿就要跑路。
却被定国公眼疾手快地拎住了后脖领:“臭小子往哪跑?”
说着,他拎着元盛井就进了屋子,还将门踢上:“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的杀器就这么明目张胆在院子里显摆?”
“不这么显摆,你怎么能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元盛井还觉得自己用心良苦。
定国公只觉得头疼,便将元·熊孩子·盛井往地上一扔,看着他摔了一个屁股墩也不心疼。
儿子么,又不似女儿们娇嫩(二丫头除外),摔摔打打的才能长得更结实。
元盛井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由得抱怨道:“有你这样扔儿子的吗?我还是不是你唯一的儿子?难道说你还有其他的儿子!我要去告诉……呜呜呜呜”
元盛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定国公手动捂嘴:“你别瞎说八道,我自从和你娘成亲后,可再没其他女人,你莫要毁我清白。”
元盛井翻着白眼想要挣脱,但定国公的大掌捂得太严实,他只能张嘴在定国公的手上咬了一口。
定国公立即甩开元盛井:“你属狗的吗!”
元盛井猝不及防地又摔了一跤。
这下轮到元盛井磨牙了:“我属兔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行了,少跟老子废话,这就是你整天往你三姐姐院里钻,一起弄出来的东西?”
“对,这个叫袖箭,算是一种暗器,可以在近战时攻其不备。”元盛井指了指亲爹的胸口,贱兮兮地说:“刚才若是有箭头,就能吃席了。”
“嘿,你个倒反天罡的小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收拾妥帖了……”定国公说着就开始环视四周,似是想找个趁手的家伙。
这熊孩子再不收拾就不能要了。
谁知趁手的家伙还没看到,就看到了地上大大小小的好几箱东西,注意力一下就被引走了:“这些都是袖箭吗?”
元盛井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这亲爹一身用不完的牛劲,要是真被他揍一顿,未来七天都甭想下床了,估计翻身都难。
“嗯,不过都还是零件,叫您来就是让你和我一起拼装。”
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反正这东西也是要交给他爹的,不如就让他亲自上手先熟悉熟悉。
“这东西你造了多少?算了,直接把图纸交出来。”定国公朝着儿子伸手也不客气。
这样的好东西放在元盛井的手里,犹如明珠蒙尘,不如交给他来处置,必然让这好东西发挥最大的优势。
元盛井却是两手一摊:“图纸我分给娘和大姐二姐了,她们每人手上都有一两个部件图。”
定国公:……这让他还怎么要?
他一个堂堂定国公,也不好去夫人和女儿手上抢东西啊。
“你小子,狡兔三窟啊。”
“嗯。”元盛井点点头:“爹,这些图纸最好是分散开,如果放在一起,你信不信第二天那位就知道了。”
定国公点点头:“有道理,他可没少让人监视我们。”
元盛井无情拆穿:“他主要监视的是你,我们只是顺带。”
定国公:……
元盛井看出了定国公的不服气,继续气死人不偿命:“娘亲好歹是长公主,不可能造反。”
“而我又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毫无威胁。”
元盛井说得非常自信。
但安文帝却显然不这么想,他从教习先生那里了解到元盛井每天上课都在打瞌睡,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他晚上自己在家偷偷学习呢。
安文帝:总觉得有人觊觎朕的皇位。
若是元盛井知道安文帝的想法,肯定会反手给他点赞:啊对对对!您可真是个大聪明!
元盛井和定国公一起坐在地上,元盛井一步一步地给定国公展示如何安装。
定国公看了两遍再上手试了一遍,很快就摸通其中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