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长公主的孩子,也是皇亲贵戚,但在世人眼中,嫁出去的长公主和皇室总是隔着一层的。
长公主知道他要进宫念书,也很是不舍,但还是吩咐侍女们给他准备好上学要带的物件。
尚书房是根据皇子们的年龄和读书的进度进行分班的。
比如不满六岁的都在蒙学班,主要就是学认字。
六岁开始正式上小学,开始学习四书五经等内容。
上小学容易,但毕业难,皇子们必须将书本里的内容全部烂熟于心,且明白其中含义。
感觉自己火候到了,就可以去参加国子监的入学考,考过了就可以出宫去国子监上大学。
但也不是人人都能顺利考上国子监的。
就比如当今的兄弟鲁王,他就是一直到十六岁还没考上国子监的,之后不用再来小学念书了。
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小学毕业了,而是因为他年满十六,到了出宫开府的年纪。
鲁王出宫后便没有再继续念书考国子监了,如今他虽然没有官职,但也跟在安文帝身后,捡了一个王爷的爵位,领着朝廷的俸禄混吃等死。
至于子孙后辈的荣华?
鲁王表示:“你们要自己努力,谁让你们没有个当皇帝的亲爹呢。”
总之就是,鲁王已经过上了元盛井梦寐以求的生活。
而如果考上国子监,那等从国子监毕业,就可以直接入仕当官了。
当然,国子监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考的,只有皇亲国戚,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子,才有参加考试的资格。
而其他人都只能参加科举入仕。
以元盛井三岁半的年龄,自然是被分到蒙学班。
启蒙班的孩子,抬眼望去,都比元盛井大,不过也都没有超过十岁的。
之所以会有六岁以上的孩子,是因为这些孩子都是皇子的伴读。
所以他们不管多大,升班还是留级,自然都是跟着皇子们走的。
看到元盛井从跟着他们的教习师傅进来,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学生们,立即安静了下来,纷纷抬起了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元盛井。
教室的桌子被成了三列,有两列人已经坐满了,第一排坐着两位小皇子,一胖一瘦,身后几排坐的就都是他们的伴读。
空着的那一列桌子,一看就知道这张桌子是为他准备的。
见状,元盛井终于想到了自己忘记了什么。
同班的两位皇子都有伴读,而他不是以伴读的身份进来的,那他也应该有自己的伴读才对。
想到此处,元盛井决定等明天就要把自己的伴读也带来。
虽然长公主没给他准备伴读,但是没关系,他明天一定会有的。
“这位是定国公世子,元盛井,以后就是你们的同窗了,要好好相处。”教习师傅站在台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就示意元盛井入座。
元盛井见教习师傅并没有给他介绍两位皇子,也并不着急,直接坐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内心还有些小兴奋。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家私立学院,含金量超高,可不是现代那些所谓的贵族学院可比的。
教习师傅见元盛井坐好后,便开始讲课了。
因为有了新加入的孩子,教习师傅今天是从三字经开始教。
元盛井也开始认真听讲,可越听他的眼皮就越重,仿佛有千斤重般。不是说当世大儒吗?
为什么上课跟念经似的……
没过一会儿,他脑袋一歪就趴在桌上,彻底睡着了。
教习师傅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这可让同班的皇子和伴读们,内心破大防。
他们入学的第一节课,学的可都是规矩。
就算是皇子,上课若是不守规矩,教习师傅也是说打板子,就打板子的,绝无例外。
谁知,今天就出现了个例外。
而台上的教习师傅,甚至还放低了声音,仿佛是怕自己吵醒了元盛井。
教习师傅也没办法,昨日他被安文帝召去,在御书房外站了一下午,好不容易见到了安文帝,谁知安文帝只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定国公府就这么一根独苗,读书辛苦,不要太为难孩子。”
然后就让他退下。
他一头雾水的出宫回府,谁知就被国公爷守株待兔,堵在家门口。
国公爷只是隐晦的暗示了一句:“犬子羸弱,先生不必强求学业。”
教习师傅哪还有不明白的,安文帝和国公爷都是什么意思。
这才有了现在的视而不见。
元盛井毫不知情,一边胳膊压麻了,还换了一边胳膊枕,调整了姿势睡得更香了。
半梦半醒之间,还忍不住在心里想:果然上课时睡觉最香。
而他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课堂上睡觉,还不被教习先生教育,简直拉稳了仇恨值。
等到一节课结束,元盛井终于睡醒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余光就注意到有人在盯他。
元盛井一回头,就看到了身旁的瘦皇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其实这个皇子也不是特别瘦,只是因为有那个胖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