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棋不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仰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周逢时。
周逢时个子高,挡住了头顶照过来的灯光,使乔乐棋的脸陷在一团阴影里,也令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即便如此,乔乐棋依然感觉到了周逢时冰冷的视线,以及逐渐在眼中滋蓄积的厌恶。
对她的厌恶。
在周逢时再度开口驱逐她前,她率先开口:“听说你和韩慕白的订婚改成了结婚,今晚是要提前过洞房花烛夜吗?”
周逢时异常平静地开口,甚至还笑了下:“和你没关系,别越界。”
“没关系吗?你昨晚陪着的人可是我……”
“那又如何,你一直想结束。”
乔乐棋直直地看着他:“是,可你并没同意……”
“我现在同意了。”周逢时打断她,“只是还没通知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朝阳路的公寓我会让庞俊尽快整理好资料过户给你,也会给你一笔现金,具体的需求你和庞俊聊,合理范围我都会答应。”
“行,”乔乐棋点点头,又点点头,“我会尽快整理好我们的关系,但你的东西我不要。”
乔乐棋说着低头就走,赤脚的她没走几步,就踩到周逢时鞋底从浴室里带出的水渍,脚底一滑,狼狈地摔了一跤。
背对着乔乐棋的周逢时闻声转头,看到摔倒在地的乔乐棋,第一时间想去扶她,可想到什么又硬生生的收回胳膊并绷直身体。
这跤摔得很结实,痛得乔乐棋真的流了几滴眼泪,但她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憋着痛一瘸一拐地下楼离开。
位置较偏的别墅区很难打车,乔乐棋直接叫林素素来接。
林素素到的时候,看到乔乐棋坐在路边绿化带的石墩子上,整个人低垂着脑袋,丧得不行。
“我的小祖宗!”林素素边下车边把外套脱下来披到乔乐棋身上,“你大病未愈就跑在路边吹风,还搞得一副忧郁沮丧的样子,是谁欺负你了?”
“我不冷,”乔乐棋看着林素素笑了下,“其实也算不上被人欺负,是我太盲目自信了,对拿下周逢时一事胜券在握,但现实给我上了一课,这男人心深似针,我直接被他踢出局了。”
看着乔乐棋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样子,林素素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扶起乔乐棋:“先上车。”
到了车里,林素素把空调暖风打开,等乔乐棋的身子变暖一些后,冷热交替下,乔乐棋开始剧烈的咳嗽。
林素素给乔乐棋拍了好一会儿的背,乔乐棋才慢慢止住咳嗽,林素素忧心忡忡地说:“我送你回医院。”
“今晚不回,去朝阳路的公寓。”
林素素语气严肃:“别拿身体开玩笑。”
“咳嗽是流感的症状之一而已,去医院也没特效药,而且我和护士打过招呼。”
林素素见乔乐棋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到公寓后乔乐棋让林素素在客厅沙发坐一会儿,她马上就好。
不出几分钟,乔乐棋拎着行李箱从卧室走出来。
林素素迎上去,从乔乐棋手中接过箱子:“这是你和周逢时一起住的地方,现在你要搬走?”
“恩。”
“吵架了?”
“没有吵架,是他月底就要和韩慕白结婚了。”
“结……那你怎么办?”
乔乐棋摇摇头:“服软那套刚用过,效果不佳,目前考虑用断联的办法来试试。”
“断联只在姓周的对你有感情的前提下使用,才能有效果,可姓周的对你可能只是玩玩而已,这招只会浪费时间。”
“没事,先试一试,万一不行,就在他们的婚礼上使出杀手锏。”
“什么杀手锏?”
乔乐棋冲林素素眨眨眼睛:“说出来就不灵了,走吧,今晚得去你家挤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