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共三层。
乔乐棋蹲守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里。
很快就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上楼,随之房门被打开。
乔乐棋慢慢下楼,关门声正是从她所住的房间发出来的。
她掐着时间,三十秒后打开手机录制视频的功能朝房间走去,开门的同时按下旁边的开关:“慕白姐……啊,黄总,你在对慕白姐做什么!”
乔乐棋平日说话温言软语的,但其实她有一副天生的大嗓门,当年若不是弟弟遇害,家庭重创,她已经去参加某音某声的歌唱选秀节目,一举成名也不一定。
乔乐棋这声嗓子,令站在一楼楼梯口,准备点烟的周逢时愣了一瞬。
直到打火机的火焰烧到手指带来疼痛,他才一步五台阶地跑上楼。
站在门口控诉黄正的乔乐棋闻声回头,看到周逢时的瞬间,立马安抚到:“周总,你先冷静,虽然黄总打算对慕白姐行不轨,但我及时发现并阻止了。”
说完又义愤填膺地怒斥黄正:“黄总,周总把你当尊敬的长辈,你怎么能对他的未婚妻……”
黄正一开始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直到借着灯光看到韩慕白的脸,才意识到不对跳下床穿衣服。
此时看到周逢时冷着一张脸走近,黄正穿衣服的动作加快,却越快见鬼,半天都没把裤子提上,声音也颤抖起来:“逢时,你听我解释,这是误会……”
周逢时那张向来没有大喜大怒的脸,瞬间蓄积起怒火,紧咬牙关朝黄正挥下拳头。
黄正很快被打得抱头求饶,周逢时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乔乐棋也被周逢时发狠的样子吓到,跑过去先帮昏睡中的韩慕白盖好被子,然后去阻止周逢时:“周总,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该出人命了。”
“滚开!”周逢时扭过头,红着眼睛对乔乐棋大喊,“她怎么会在你房中?又怎么会昏迷不醒?”
乔乐棋张张口要说话,满脸鲜血的黄正也喊冤:“对啊逢时,你未婚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周逢时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剜在乔乐棋脸上,乔乐棋毫不畏惧地迎上:“所以,黄正原本要睡的是我,而周总你完全知情……不,你甚至是帮凶,你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就是确认我的地址,和黄正里应外合!”
乔乐棋说着突然笑起来,死死盯着周逢时的眼中却有眼泪滚落:“若不是我胃疼,慕白姐及时送我回房又恰好晕倒,我想出去找人帮忙而无果折返,那今晚被黄正压在身下的就是我。那你应该毫无愧疚可言,甚至是很兴奋的期待着今夜过后,能靠着我拿下巨额合同!”
说完,她扬起胳膊往周逢时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拎上包和箱子转身就走。
刚出门,就和庞俊撞死,庞俊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得很贵气的少妇。
“乔师,你要去哪儿?”庞俊看着满脸泪水的乔乐棋,问道。
乔乐棋冷冷讥讽:“一丘之貉。”
说完走得更快,随之身后传来少妇的惊呼:“老公,你被谁打了?”
下一秒,少妇的声音变成怒吼:“黄正,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连我都喂不饱,还天天在外沾花惹草,你怎么不被人打死,打死你才会长记性。”
乔乐棋下楼的脚步微顿。
庞俊这么快就把黄正的老婆带来,肯定是周逢时的授意。
难道,周逢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牺牲掉她,而是设个局,下个套?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庄园在郊区,没有公共交通也没有出租车,她用手机叫网约车,很久过去都没有司机接单,不多时倒是看到救护车朝山庄开去,随后又折返开往城区。
随后,庞俊开着车停在她跟前:“乔师,这个点没有车进城,更没有回北市的航班,你先上来。”
乔乐棋犹豫了下:“刚才的救护车是什么情况?”
“送韩小姐去医院。”
“医生有说是什么情况吗?”
“需要进一步诊疗。”
乔乐棋想了想,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子一路跟在救护车后面,进入市区后,庞俊问是送乔乐棋去酒店,还是一起去医院。
“去医院吧。”
到达医院时,韩慕白已经醒了。
乔乐棋站在稍远的地方,看到韩慕白和周逢时说了什么,周逢时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得像在安慰小猫。
后来周逢时陪同检查,庞俊去办理手续,乔乐棋在检查室门口站了会儿,到底朝周逢时走过去:“你的手出血了,去急诊室处理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
周逢时没说话,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她又站了会儿,转身去医院大厅的自动贩卖柜里买了碘伏和纱布,准备给周逢时消毒。
周逢时厌恶地缩回手:“乔乐棋,你最好祈祷韩慕白没事,不然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乔乐棋苦笑了下,像是自语,又像是诉说:“得知你为了合同,把我卖给黄正那刻起,我是真的恨你。可我太没出息,很快又找了借口来安慰自己,你对我肯定也有好感的,不然为什么不利用别人,偏偏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