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蔓生气的时候嗓音犹如冰川中沥出的雪水,冰冷彻骨。
不远处的屹泽不由得多看她两眼。
她不像是寻常家的千金小姐。
以晏家为首的财阀家族,她是第一个敢在这群少爷小姐面前大放厥词的。
姜琦蔓推了一把摆件,摆件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女人目光凌厉,“希望你承担的起砸了它的后果。”
姜琦蔓看向晏暮寒,“砸了它。”
晏暮寒墨色的瞳映出她笃定的模样,他抬手,屹泽立马拿了锤子过来,三两下就把摆件砸了个稀巴烂。
姜绮蔓单膝蹲下,扒拉开一些碎片,在里面找到了一些符纸。
屹泽定睛一看,似乎不是纸人。
难不成姜小姐误判?
他有些犹豫的想看众人反应,就是这么一抬眸,看到了在墙上贴着的纸人,他倒吸一口凉气。
姜绮蔓起身,侧目果真在墙上看到了黄纸朱砂的符。
这符纸一左一右是两个小孩儿,正中央用朱砂绘了图案。
就算一群人看不懂这什么东西,可光从诡异的小孩儿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绮蔓眉眼低垂,纠结了一瞬。
破煞得自家人来取,因血缘关系,阳气顺遂,同出一脉才不相克。
可从晏暮寒的面相来看,他的母亲已不在人世。
要是父母健全,日月角应是有些微凸,但他的月角很平,日角微凸。
从众人口中得知他不受父亲喜爱,更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没有人可以帮他。
想到此,她抬手就将符纸扯了下来。
罢了,无非就是这两天倒霉点。
这符纸沾到她手的那一刻就化为了灰烬。
姜绮蔓收手,“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晏暮寒轻轻笑了下,“辛苦了。”
“这个位置不是全家的健康位,而是你的本命位,这个位置于你自己是很重要的,以后多加小心,别被人阴了去。”
“好。”
姜绮蔓单手插兜,整个人轻松,心情异常不错,“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她终于算是救了一个。
“屹泽,送姜小姐。”
“是。”
姜父从回家后就攒着一肚子火,现如今终于等到姜琦蔓回来,整个大厅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下。
姜瑰意同姜母坐在一处,时不时的看向门外。
终于在第二十多次看向门外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姜绮蔓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出来气氛不太对。
她都忘了,姜父是个窝里横的货色。
她还没走到沙发呢,姜瑰意站起来,温柔责问,“蔓蔓,上午的事我听说了,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爸爸动刀子呢?”
她完全没把姜瑰意放在眼里,“那你要替他动回来吗?”
“说的什么话,爸爸也是为你好啊,你要是真闹出人命来,如何收场?”
姜绮蔓跨过沙发,大大咧咧坐下,好整以暇的笑着问,“我也没捅死吴允蒙吧?”
“……”
才聊了两句姜瑰意就聊不下去了。
她太阳穴突突的疼。
姜绮蔓这个人怎么就跟个无赖一样不讲理?
女佣低眉顺眼的过来放饮品。
一般家里喝牛奶的就姜瑰意一个。
顾及到女佣所在的位置不方便,姜琦蔓礼貌的接了一下,将牛奶递给姜瑰意。
女佣将温度把持的很准,温热,不烫嘴,可以直接喝。
谁知道姜瑰意的指尖刚碰了一下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倒吸一口冷气。
姜琦蔓:?
她就端着牛奶站在那里,不明白姜瑰意又要准备发什么疯。
不等她说什么,姜母心疼的站起来握住姜瑰意的手,看着她指尖上本就不存在的伤关心的问,“没事吧?”
姜瑰意强颜欢笑,温柔的摇摇头,“我没事妈妈。”
姜父本来就因为今天的事情一肚子气,眼下是越发没法忍了。
蓦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开始破口大骂,“牛奶那么烫你不知道直接放在桌子上?你还能做成点什么?”
姜绮蔓都怀疑自己触觉有问题,摸了摸确实不烫。
闻声姜瑰意连忙开口,“没事爸爸,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手段她用过很多次,就在她以为这次姜琦蔓还会跟以前一样不做辩解默默认错的时候,她动了。
姜琦蔓直接一杯牛奶泼到了姜父脸上。
动作快准狠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清脆的声音仿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甩了姜父一巴掌。
姜父懵了,低头,震惊的张开了嘴。
姜瑰意傻眼了,姜母错愕的看向了姜琦蔓。
整个大厅的女佣都不敢相信姜琦蔓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么大逆不道的小辈,她们是第一次见。
姜父目眦欲裂,“你干什么!”
女佣赶紧拿毛巾给姜父。
“烫吗?”
姜琦蔓随手将玻璃杯子扔在桌面上。
刹那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