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不甘心,想要挣脱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想要窥视他片刻的状态!
可他却紧捂着她的眼睛:别看!澄澄!不要看!
她问他为什么,他后来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那是最脆弱的瞬间,神明不会脆弱,所以他永远都不会让她看到。
他到现在都还记着他在她心中如同神明般存在的意义吗?
蒋含笑揣着这些隐秘汹涌的回忆,腰酸背痛腿根酸地下了床,桌上留了纸条,他亲笔书写的字体一贯俊逸硬挺:
今天上午我出去处理些事情,午饭给你送到房间,午后你可以随便走一走,我四点左右回来,晚上带你去看一场演出。
终究还是过来处理事情的,他过手的事情太多,被他这么安排也就没办法了。
洗漱后她换了一件浅蓝花色长裙,午后日头有些晒,但她不愿意窝在房间里,便撑了遮掩伞出去散步。
酒店前庭花园泳池人声嬉闹,穿行过去就是私家海滩,海滩上人不多,海上项目很有趣,她在海岸边的椰林小路上缓步慢行。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蒋小姐,昨晚过得怎么样?”
蒋含笑忽地停住脚步,警觉地环视周围,便见椰树下的躺椅上站起来一个年轻女子。
这女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她礼貌地站在蒋含笑面前,说:“蒋小姐,我是傅总助理,刚才那句话是傅总让我带给您的!”
说着,她递过来一张名片,蒋含笑垂眸,名片上‘傅政卿’三个字异常醒目。
那句话明显传达了一个恶意的信号,傅政卿跟踪了他们,她和盛久全的关系,在傅政卿眼里是公开的。
女助理说:“傅总在隔壁酒店处理事务,如果您愿意的话,傅总邀请您过去与她共进下午茶!”
蒋含笑凝眸沉思片刻,接过名片,冷声沉静道:“带路吧!”
隔壁酒店挺远,助理是开着沙滩吉普过来的,车行十分钟,倒是挺惬意,但蒋含笑的心很沉,她早闻傅政卿是个不好对付的商人,做事情不择手段。
她想起前几日盛宅家宴,傅政卿和盛久全在厅外长廊谈了很久的话,盛久全似乎被惹怒了,愤然离场。
如今傅政卿跟到这里,主动邀请她面谈,看上去是发现了她和盛久全的关系,可能是要对她下手了。
女助理一路将她带入酒店大堂临窗高厅,傅政卿一身红色高级度假裙,正在操作笔记本电脑。
酒店是公开场合,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事件发生,蒋含笑谨慎地走到她身边:“傅总!”
傅政卿抬眸,冷傲的身姿靠在沙发背上,对她上下打量了半晌,用下巴示意着对面的座位,轻蔑道:“坐吧!”
蒋含笑坐在对面,冷然沉静地迎上傅政卿审视的目光,两个人的身影在窗外阳关斑驳的映射下,显得极其有风格。
傅政卿冷艳,气势高傲压人,蒋含笑柔美,气质清高。
论颜值蒋含笑更胜一筹,论霸气傅政卿一骑绝尘。
傅政卿很少嫉妒什么人,但蒋含笑的美貌清高令她嫉妒的发狂,更确切地说,是被盛久全宠爱着的蒋含笑令她发狂!
“看你这样子,昨晚过得不错?”傅政卿语意轻蔑,神色嫉妒又愤怒。
蒋含笑觉得她这句话让自己显得很透明,好像她和盛久全的一切尽在傅政卿掌握,这是个习惯掌控一切局面的女人。
她忽然想起八卦群里的那些话:
【我赌盛总和蒋助结不了婚,傅氏那个长公主都来总裁办多少次了,追的太紧了】
【蒋助已经完全恢复好了,盛总非要让她入院疗养,估计是怕俩人碰上!】
【那个傅政卿就是个魔女,一旦碰上,蒋助毫无胜算!】
毫无胜算么?蒋含笑心里平静地想,既然毫无胜算,那就强行挽尊吧。
她感觉自己是在盛久全宠爱之下温柔了太久了么?许久没有在傲慢财豪面前立起来的锐刺竟然一时之间有些生疏。
她下意识从盛久全的印象里找回她坚硬的锐刺,跟在盛久全身边久了,她也被培养出了一些凌锐之气,
她想着盛久全一般都是怎么应付这种咄咄逼人的对话的?任何一种陈述句式都显得没气势,唯有反问回去才能变被动为主动,他经常用攻击性的反问句式拿捏气势。
蒋含笑面无表情道:“傅总对别人的私人空间都这么感兴趣么?”
傅政卿冷蔑地笑:“当然只对你们盛总感兴趣!”
她瞟着蒋含笑,目光轻蔑得好像对面是什么垃圾一样:“盛久全那样的身份,不愿意把你这种女人公开也是情有可原!”
蒋含笑一动不动,坚定的眼睛一瞬不闪地盯着傅政卿,语调清冽:“只要他人和我在一起,公不公开有那么重要么?”
这里没有需要尊重的长辈,也没有需要周旋的领导,蒋含笑不再小心谨慎,如盛久全那样冷冽又沉稳地攻击。
傅政卿并没把蒋含笑气势上的攻击看在眼里,讥嘲道:“看来蒋小姐天生就是做情人的料!”
蒋含笑觉得压力很大,但她得顶着,气势这东西,一旦泄下去,就再难提起来了。
她冷道:“傅总邀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