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超市的客户群更偏重基层，她想做的中高端生意，想赚有钱人的钱，恐怕方向会出现偏差。
所以纸上谈兵终究不现实，凡事还是要亲身实地地考察，就像盛久全总会到处出差考察业务一样，如果只坐在办公室里听汇报，那是万万不能的。
王强在她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直奔主题：“她跟我打过招呼了，说你想在这边创业，正在找店面？”
蒋含笑说：“是，方向是儿童艺术培训，不知道咱们这还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地方是有，但你这方向不乐观呀！”王强搓着双手，尴尬地笑：“不瞒你说，咱们这已经有两家教培公司了，原来是三家，刚倒闭了一家！”
蒋含笑有点诧异，倒不是因为教培倒闭，而是因为王强毫不遮掩的朴实态度让她很放心，一般情况下，商家为了盈利，总是会隐瞒负面信息的。
王强见她沉默，以为是大了退堂鼓，倒也不强求，叹道：“现在孩子少了，再说这片区是养老社区，孩子就更少了，教培行业确实不好做！”
“谢谢王经理点拨！”蒋含笑认真道：“其实任何行业做起来都有风险，关键定位要准确，我也没打算做大，就是小本经营，还得进行市场调研，开张营业怎么也得明年春天以后了！”
王强点点头：“你要实在想开，租金都可以给你免俩月，但我怕你都坚持不了俩月……”
蒋含笑被这经理朴实的话逗笑了，正想和他深入讨论商铺位置和租金，却听门口小姑娘喊着：“王哥，老板来了！”
“啊？他怎么今天来了？”王强赶紧起身：“小蒋，等会儿咱们再说啊！”急忙迎到门口去。
蒋含笑看那王经理刚到门口，老板就进来了，步伐急火火的，一边朝老板办公室走，一边安排工作：
“门口那些架子赶紧整理了，乱七八糟成什么样子，外场组长是谁，干得了就干，干不了滚蛋！”
那老板风风火火，看上去年纪不大，高个挺拔，作风却很老成，气势上有股子戾气，镇住一个生意场不容易，这年轻老板的状态简直和盛久全一个样，只是降级版的，没那么贵气而已。
王强紧跟着老板的步伐：“得得得，别生气，我换人还不行嘛！”
老板又道：“生鲜区那边卫生你看了吗？水哒哒的干什么呢？我这两天没来就……”
老板说着话还不忘环看办公室的到岗情况，一抬眼看到临窗沙发上坐着的人，气势威慑地指着蒋含笑，转头对王强吼：“那人是谁？我这正研究裁人呢，谁让你招新了？”
王强赶紧把老板胳膊弄下去，解释：“不是招新，那是来租店铺的客户！”
老板停住脚步，转头然他解释清楚。
王强低声说：“就东北角刚倒闭那家舞蹈教室，来一家倒一家，倒一家来一家，也不知道那风水怎么那么奇怪，我这说免俩月租金让这老师试试！”
老板又吼：“你疯了！我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蒋含笑看俩人站在远处讨论，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却知道一定是在讨论她，连忙站起来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老板眼毒，远看着就知道这女子职业性的动作显得很文雅，不像做生意的老手。
他愣了一下，皱眉仔细看了看，忽然眼睛瞪大了，径直走过去。
蒋含笑见那老板径直站在自己面前，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姓蒋？”
这男人看上去有点糙，人却是长得真精神，举手投足有点军人的作风，居高临下看着她却并不压迫，蒋含笑眨着眼睛点了点头。
“小溪村的？”男人又问。
蒋含笑有点懵地点着头，左右看这个男人，忽然就看出了一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蒋澄？”男人诧异地问。
竟然认识她？蒋含笑也瞪大了眼睛，反问：“您是……”
男人乐了，道：“肖启元，你还记得不？”
蒋含笑脱口而出：“启元哥？”虽然对这个人的长相实在记不真切了，但她记得这个名字。
外婆以前临时帮助过很多村里的留守儿童，肖启元是最淘气的一个，比蒋含笑大五岁，和盛久全一样年纪。
肖启元的父母长期在外面跑长途，他就归他爷爷照看，爷爷去世之后一直由蒋含笑外婆照看着。
那时候蒋含笑已经上了小学，跟妈妈在海市生活，外婆不适应城里生活，也和母亲意见不合，就只身回乡，独自生活。
蒋含笑的外公去世很早，外婆一直守着家，她心地善良，独居期间帮中途过世的老乡邻们照看留守的孩子，肖启元是其中之一，因为老是闯祸，总被外婆挂在嘴边。
“真是你！”肖启元兴高采烈，看着眼前青春漂亮的小姑娘，眼睛里全是亮光。
“太久不见了，启元哥，你一切都挺好的吧！”蒋含笑也很开心，被外婆照顾过的哥哥总好过陌生人，她总算归乡后有个熟悉的人可以说话。
肖启元忍不住叹气：“蒋奶奶过世的时候，我在外面跑活，没来得及回来，等回来了，你都已经办好一切回京市上学去了，这一来一去，得有小十年没见过面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