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暖说这番话,内容有些刻薄,但神态却不具攻击性,好像真的希望蒋含笑能把她臆想的目的做成功,好让她沾光似的。
蒋含笑面色平静:“别这么幼稚张暖,盛总为人严谨,我只是个助理,也许很快会被辞退,能走进盛家的门,我也觉得很荣幸,我从未有过不切实际的理想,你的算盘打错了!”
张暖笑得有些牵强:“你能清醒当然最好!盛家可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你以为温阿姨为什么会通过周家邀请我这个远房亲戚?”
“你在海市的事情,人家都知道,就是找我来侧面了解你的情况,了解你是否真的从初中就有勾引盛学长的宏图大略!”
蒋含笑扬眉说:“看来你给我说了不少好话!”
看张暖这态度就知道,她完全没打算说任何对蒋含笑不利的话。
“不然呢?”张暖冷笑:“当年陈安妮被全校通报校园霸凌之后就被孤立了,那件事情闹得很大,家长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再理她,我也在父母的严厉管教中和她分道扬镳!”
“我总不能去承认自己和那个霸凌者曾经特别要好吧!”张暖挺认真地看着蒋含笑,说:
“只要盛学长还把你带在身边,就注定陈安妮她翻不了案,你也不用担心别的同学会对你不利,大家只会追求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只要你能继续把盛学长掌握在手中!”
这年头,资源为大,谁手里有资源,就能得到支持和善待,蒋含笑觉得很无奈,这其实也是她最初的目的,但一切都变得令她难堪了。
“对了!”张暖拿出手机:“我跟大家说今天可能会见到你,都让我跟你问好呢,手机号告诉我,我把你拉进同学群里!”
蒋含笑冷静地看着她手里的手机,片刻之间没有开口。
张暖笑道:“你不用怕!是个没有陈安妮的同学群!”
蒋含笑锁眉正道:“不必了,我不感兴趣!”
张暖冷看着她,声音低下去:“我都拿出手机了,你不回应的话,里面人会怎么想?”说着,瞟了一眼里面。
老同学见面,既然已经做出亲善的样子,总得配合到底,蒋含笑终究还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于是便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张暖收了手机,猝不及防间竟上前拥抱了她:“老同学,你加油!”
蒋含笑觉得很不愉快,但也只能假意拍拍她的后背。
张暖抬手招呼远处的侍应生过来,从那侍应生的托盘里取下两个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蒋含笑,低说:“希望你早日入主盛家!”
这种表演实在拙劣,蒋含笑觉得恶心,但和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做解释和争论,毫无意义。
她冷然地拿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转身便走,握着拳头走了两步才发现,刚才喝的那是酒!
一时有点着慌了,她赶紧找旁边小桌上的矿泉水,打开仰头就灌,希望能用白水冲淡酒精作用。
刚灌了半瓶,便见有人走到她身边,邀请道:“蒋助理,董事长请您上去一趟!”
蒋含笑心里一惊,这一次是真的特别惊,董事长向来只是个威严的幻想,手段无情、大权在握且脾气暴躁,她可没想过也不敢接触,怎么会让她上去一趟?
尽管着慌,但刻不容缓,她紧跟着那人的带路上了二楼。
别墅里的装潢偏复古风,高台大柱的,书房的门是那种顶天立地的威武木门,里面的面积自然很大。
那人带着她穿过偌大的书房正厅,董事长正在阳台上。
阳台也很大,沿着西边养了很多植物,老者正在修枝剪叶,旁边站着魁梧的中年男人,竟是黎叔。
蒋含笑瞪大了眼睛看着黎叔,黎叔冲她眨眨眼又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
她立即明白了,大概黎叔真正的主人是董事长,一直跟在盛久全身边,难道是在监视他?
阳台中间放了个小桌,上面有一盘国际象棋的残局,盛久全正站在旁边垂首看着残局思考,见到蒋含笑被带过来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蒋含笑迅速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在离大家很远的地方停下了。
黎叔说:“董事长,蒋助理到了!”
盛久全纹丝不动,转头对爷爷语意沉冷道:“为什么要找她上来?”
“解你的棋吧!解不出来就别想让我多出一分钱给你!”老者的话缓而沉,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感,蒋含笑看着老董事长的背影,心里又紧又惧。
盛久全大手上去把那棋盘推乱:“您的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蒋含笑心里更紧了,她可没见过他这么叛逆的一面。
爷爷转头瞪着孙子,手里的剪刀哐当一下扔在地上,盛久全不为所动,直盯盯地瞪着爷爷,爷孙俩气氛十分紧张,火药味十足,蒋含笑的手心都出了汗。
但还得表现出处事不惊的稳重样儿,毕竟还得在大风大浪里混。
她语调平静而大方地插入话题,缓解爷孙气氛,道:“董事长您好,我叫蒋含笑,是盛总的新任助理,还在考察期,没有转正!请问您叫我上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老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拿起水壶浇水,声若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