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意识到这大佬可能有事情要吩咐,蒋含笑决定不拒绝,转头对靓靓使了个眼色,靓靓识相地自己上了管家叫来的专车。
蒋含笑把行李交给助理,上车坐在李兆龙身边。
车子启动的时候,李兆龙转头问她:“为什么走得这么着急,阿盛原本说你会多休息两天!”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自己的糗事不想再惊动大佬,主动转换了话题:“李总,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回去带给盛总的吗?”
李兆龙笑道:“你倒是确实聪明!”
蒋含笑没说话,只牵唇微笑。
李兆龙转头看着她,忽然语重心长:“含笑啊……”语调拉长的时候似乎又犹豫了,拍了拍大腿说:“嗨!算了!你们的事儿我不掺和!”
蒋含笑当然知道他说的你们,指的是她和盛久全,至于指的是什么事儿,这位阅人无数的成熟大佬可能是察觉到了盛久全对她的意图,也许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意图。
她忽然觉得有些耻辱,沉默着低下头。
车子驶上了高架,大佬望着前方,忽然说起了往事:“我和阿盛从小就认识,那孩子小时候生活不怎么如意,心思重,不爱说话,一直都跟小大人似的!”
“他从小办事就可靠,不娇纵跋扈也不浪荡纨绔,青春年少也没叛逆过,对于我们这种家庭环境的人来说,少见,但是也让人担心,总觉得他早晚得弄出什么大事来……”
说到这,李兆龙转头看她一眼,语重心长:“你多理解一下!”
蒋含笑觉得自己似乎总是在从别人的口中了解盛久全的过往,但那些过往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她再一次转换话题:“谢谢李总提点,有什么需要您就吩咐,我一定帮您把事情办好!”
李兆龙没想到她这么拘束,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叹道:“你这么谨慎,倒也难怪廖天爱对你没什么防备!”
“廖总?”蒋含笑没想到大佬会提及廖总。
李兆龙浓眉微皱,告诫道:“谨慎是好事,但过分防备,容易孤独,哪怕阿盛那样的,都有几个说得来的朋友,你这么拘束,身边恐怕难有交心的朋友!”
大佬这句提点让蒋含笑想到了兰雯,她一直认为兰雯是她最交心的朋友,但此时却没这个自信了。
她在盛威读过书的事情,从来没告诉过兰雯,她家庭的事情也从未告诉过兰雯。
她却是出于谨慎的考虑,想要把自己的人生做一个阻断,但兜兜转转却发现,人生是阻断不了的。
她不知道兰雯是否听说了陈安妮毁谤她的事情,更不知道兰雯得知她对好友隐瞒的过往后,还会不会继续这份友情。
大佬说她过分防备容易孤独,这句话十分中肯,她颔首没说话,深沉反思的样子像个受训的孩子。
李兆龙叹了口气:“廖天爱要是看到你这副受训的样子,只怕会立刻跟我翻脸!”
这语气似乎透露着他与廖天爱也很熟悉,蒋含笑觉得盛久全虽然为人冷厉,但身边的朋友似乎都是很好的人。
她诚恳点头:“谢谢李总提点,我以后会注意的!”
李兆龙摇摇头,从身侧拿出两个礼袋递给她:“蓝色这个是给你的!”
蒋含笑刚要推拒,他便打断了:“别急着拒绝!这是谢礼!”
旋即指着白色的袋子说:“我是想请你回京后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廖天爱!”
蒋含笑这才把两个袋子拿在手里,袋子精美,但都不大,能放进随身包里。
李兆龙看着她把袋子放进包里,说“不着急,不用特别约她,碰见了交给她就行!”
片刻后又补了一句:“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蒋含笑顿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点点头。
李兆龙看着她:“对阿盛也不能说!”
蒋含笑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认真道:“我明白,李总放心!”
李兆龙点点头,副驾的助理突然转头递来电话:“老板,贺老的电话!”
助理说完,转头又对蒋含笑颔了颔首,表示打断谈话的歉意。
看来贺老是个重要的人物,蒋含笑识相地也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其实心里总算是放松下去,不用和李兆龙绞尽脑汁攀谈了。
回程的高铁票是侥幸抢到,和靓靓的座位是分开的,安置好了一切坐在座位上,周边没有人可说话,蒋含笑的脑子里开始特别乱起来。
回京本该是轻松开心的事情,可现在却变成了煎熬,关于那个一回想起来就让她心跳失速的吻,除了辞职离开,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忽而又想到李兆龙的话,过分防备容易孤独,难有交心的朋友,她惊觉这一周和兰雯联系甚少,只偶尔发个信息报平安,于是便拿出手机发去消息:
“我七点到京,晚饭等我啊!”
兰雯发来一串叹号,然后写到:“今天下班早,我去接你!”
放下手机,又添了新愁,海市发生的一切,包括她的少年往事、与上司越轨碰触,她不知该不该告诉兰雯。
列车准点进站,终于重新触到了京市温热浑浊的空气,绕过拥挤的出站人群,和兰雯拥抱在一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