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好几趟,赵孚都玩累了,初次觉得装疯卖傻也是个累人活。
就在他快要稳不住,打算倒地就睡觉时,韩红柳沉声开口。
“累了?玩得过瘾不?”
赵孚浑身一震,仅仅片刻,又傻笑着朝她而去。
“母后,母后,儿子好想你……”
“够了,赵孚,装疯卖傻要有个度,本宫清楚,你没有傻,没有疯,你很正常。”
听到这话,赵孚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眼底带着恐惧,仅仅片刻,释然大笑。
“朕还是猜错了一点,本以为赵玄会先到来,不曾想是你。”
反正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再装傻下去成笑话的是自己。
他知道骗不了太久,总有拆穿的一天,但万万没想到这天这么快。
他还没看到天下大乱,让赵玄背锅,到处收拾烂摊子呢!
“赵孚,可知道我干嘛过来找你?”韩红柳语气很冷,脸色更是冷到不行。
“当然,除了傻朕,还能来干嘛?可惜,韩红柳,你杀朕,就不怕赵玄被推进万丈深渊?”
他倒非觉得凭借三言两语能改变韩红柳心理,无非是想恶心恶心韩红柳。
“你觉得我不能杀你?我杀你,陛下会因为违背先皇意愿而陷入万丈深渊?可惜,先皇可没说,除你等兄弟之外,别人不能杀你,而我又不是你的兄弟姐妹。”
玩文字游戏罢了,她韩红柳也可以。
“何况,三皇子是你亲手所杀,你先行违背先皇嘱咐,自然要付出代价。”
闻言,赵孚眼底闪过诧异。
“看来你们已经调查到了,赵坚死在朕的手中。呵呵,不错,那狗东西,就是死在朕的手中,那又如何?胆敢和朕争权夺位的,都该死,包括赵玄!赵玄让你过来杀朕的?”
赵孚看向韩红柳。
韩红柳摇头,“陛下从没动过杀人的念头,他很仁慈。”
听到这话,赵孚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快疼了。
赵玄仁慈?这估计是赵孚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话了。
“即便朕赵孚跟仁慈挂不上钩,但比起赵玄还是要仁慈数倍的。”
“住口,你也算个东西?敢和陛下相提并论?”韩红柳勃然大怒。
她认为,赵孚和赵玄相比,简直就是恶心,对赵玄是巨大侮辱。
当然,赵孚也不想和妇道人家争执,只是思索着皱眉。
“太怪了,朕觉得太怪了。除了赵玄,普天之下,谁还想要朕的命?”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这狗东西,人人得而诛之,哪个不想你死?”韩红柳反问。
赵孚被噎得说不上话来,目光变得阴狠。
“你这女人果然没教养,一张嘴让人生气。”
也就是他被迫下位了,换成以前,肯定要给韩红柳来一套凌迟处死。
“废话少说,谁想要朕的命?”赵孚继续思索。
“想知道谁想要你的命?”韩红柳冷冷瞪过去。
“朕即将成为你的刀下亡魂,总得让朕成为一个明白鬼吧?朕再怎么说,如今的身份都是太上皇,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
“最终难逃一死,知不知道又能怎样?”韩红柳反问。
“所以,你蠢!”赵孚冷哼,毫无畏惧。
韩红柳也没因为他的话发火,依旧冰冷看他。
反正结局改变不了,怕没有用,还不如冷静一点,分析局势。
这两人还是初次坐下,好好面对面聊天。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等等,朕清楚了。”
忽然,赵孚眼睛一亮,望向韩红柳。
“你先前说到赵坚,莫非是那狗东西的残部,要朕的命。”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笨。”
“不对呀,朕将他身边的人全部杀了,遗漏了何人,朕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赵孚自言自语。
“是白柳儿。”韩红柳给出最终答案。
“白柳儿?”赵孚眉头紧皱。
仔细想来,倒是有关于白柳儿的小小印象。
良久良久,瞳孔猛然一缩。
“赵坚旁边的小奴婢?不对呀,那小奴婢贱命一条,朕当时根本就没将她放在心上。赵坚,赵坚,不曾想你还玩了手暗度陈仓。朕还以为,此事做得非常完美,不曾想因为一个卑贱的奴婢暴露。”
韩红柳:“有何区别?暴不暴露的,结果都改变不了。”
“谁说没区别的?”赵孚猛然抬头,“朕最看不起的就是女人,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败在女人手中。朕觉得,其中有奴婢在作祟,对朕是侮辱,是讽刺。”
韩红柳嗤之以鼻:“侮辱、讽刺?可笑,这应该是你自作自受才对。”
赵孚哈哈大笑,“韩红柳,你都多大的人了?早已嫁做人妇,还说小孩子的说辞?何来的自作自受,何来的对错?从来是成王败寇。朕会有现在的下场,无非是输给了赵玄,朕不如他,哪里是你说的自作自受?跟自作自受四个字毫无关系。”
“强行狡辩。”韩红柳猛然起身,朝赵孚而去,“废话讲完了吧?”
也是时候动手了,免得耽误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