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后,拓跋圭将案桌愤怒掀翻,凄厉咆哮。
“一群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才短短几天,就全部死光了?就算是猪,一头一头的宰,也得宰个几年吧?本王早说了,让张鸿烈守住阳城和柳城中间地带,防止大宋反扑,结果这蠢货,带着人马全军出击。赵玄是谁?会有滔天本领?短短几天便歼灭十余万我军?”
“大王爷,如今人马大体被大宋歼灭,咱们手中只剩五万,赵玄来势汹汹,战局对咱们不好。”一个将士神情凝重,“不如先撤军?”
拓跋圭愤怒地瞪了过去,随后望向营帐门口,咬紧牙关。
“即便是撤军,也要将安和城内的韩家军歼灭。赵玄,我不清楚他手段究竟有几何。总之,让他将韩家军救下,和大宋一合,搞不好会直接灭了西夏。大宋的秦州军以及韩家军,左膀右臂,必须斩断一条,立刻攻城。”
……
安和城。
韩行宇站在城头,脸色微白,身形消瘦。
这段期间,有一顿没一顿,有吃的也最多一碗稀粥,而最后一碗稀粥,还是三天前喝的。
这两月,百姓们将家中存粮全都拿出来,才勉为其难熬到现在。
当时百姓拿舍不得吃的纯粮食,韩行宇很感动,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
老百姓家中的存粮,都是抠搜省出来的,将其给他们,百姓们就吃不上饭,饿肚子,吃光阴土充饥。
面对韩行宇的拒绝,百姓们憨厚的笑,说如果他们没了,大家一样得死,赶紧收下粮食,老弱病残没办法跟随他们一块作战,守住安和城只能靠韩家军。
最终,韩行宇收下粮食。
当然,百姓手中能有多少粮食?大宋内忧外患,战火摧残,根本就剩不了多少吃的。
即便是韩家军一顿吃的比一顿少,也终归在三天前断粮。
韩行宇不得不带着韩家军吃树皮,最终连树皮也没了。
韩行宇望向城外,西夏狗贼黑压压的一片,面目凝重。
“弟兄们,老百姓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咱们,万万不能辜负他们信任,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只要最后一滴血没有流尽,绝对要保家卫国,不然西夏狗贼杀进来。”
“杀了西夏狗贼,杀了西夏狗贼。”韩家军声震云霄。
两军爆发大战,韩家军即便饿着肚皮,凶猛依旧。
阳城那边。
赵玄安排了一支、人马,将逃出城的百姓接回阳城。
现在雪那么大,风也大,难民跑到别的地方,会给当地造成负担,而且当地衙门如果置之不理,他们必然会饿死冻死。
赵玄不相信大宋朝廷,更不相信地方官员。
在他看来,最宝贵的财富是人力,这些难民在别人看来或许是累赘,拖油瓶,可在他这里,就是财富的源泉。
面对赵玄的决定,韩红柳担忧道:“殿下,当前还没将西夏狗贼全部打出去,便把百姓接回,恐怕不妥当。”
她担忧的是,西夏狗贼再次打来,百姓会来不及跑,从而惨死。
当时阳城状况,她不愿再见到第二幕。
赵玄微微一笑,看过去。
“咱们已经杀了十多万西夏狗贼,西夏狗贼受伤严重,不敢再大刀阔斧地打,等咱们杀往安和城,他们应该都退回关口了,大战基本已经结束,短时间不敢再来。开春后,老百姓就可以耕种,还能降低国库负担。”
为了难民,赵玄特意给姬如刚亲笔书信,只有一句话,让他那边的难民自己安置好,也可以从秦州调粮安置。
赵玄清楚,姬如刚不傻,一定会主动拿钱拿粮去安置。
而他的钱,肯定会和国库上报,对此可以邀功。
当然,对这些,赵玄并不在意。
安排好了事情,赵玄带人出发前线。
韩家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这一次其实是过去收割的。
……
西夏阵营。
一个将军将消息传给拓跋圭,还没等到他的回复,心底就难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干脆起来,命人加强巡逻。
大家警惕的巡逻,目之所及并没看到大宋军攻来,不由吐出一口浊气。
远方,赵玄一行人偷偷摸摸架起炮车,看着营地的火光,嗤之以鼻。
“这群龟孙子,还挺敏感的,知道咱们今夜会偷袭,不舍得咱们浪费炮弹,干脆就多亮些火把,报告位置。”
说到这,赵玄叹了一口气,故作悲天悯人。
“这些牲口,如此为人着想,可惜都得到阎王殿去报到。”
“殿下真善良,对西夏狗贼这般仁慈。”张三非常感动,感动的露出阴险笑容。
之后,取出火折子,吹出火焰,点燃引线。
炮弹齐齐发射,乍现一片火光。
西夏将军眉头紧皱,古怪的朝外头张望。
“是否有听到声音?”
还没等回答,就传出剧烈爆炸,火舌轰然爆开,包裹过来,将他吞没。
炮弹一颗接一颗,不断射来。
西夏营地,火光冲天,惨叫声、求饶声,非常凄厉。
差不多后,赵玄上马,高举大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