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赵玄冰冷道。
“你现在受伤严重,我罚你显得不近人情。等伤好了,再说吧。”
陈飞宇是因为送粮受的伤,而赵玄刚来就把陈飞宇杀了,怕会引发不满。
陈飞宇心头狂喜,急忙谢恩。
没多久,赵玄来到演武场,端坐主位。
陈飞宇拖着疼痛的身子,整军。
“殿下,当前城中还有三万人马,全部在这,倘若您有需要,末将也能将周边城池的兵马调回来。”他艰难行礼。
赵玄冷冷的扫视下方士兵,皱眉。
“深冬,他们为何穿的如此单薄。”
“回殿下。”陈飞宇绞尽脑,汁组织语言。
这时,前排的将士不服了,咬牙切齿道:“回殿下,大冬天的很冷,能穿厚实的衣服谁不想穿?只是韩将军各种拖欠军饷和冬衣,我等现在能穿上单薄的衣物,还是靠陈飞宇将军变卖家财,才置办出来的。”
这话,讲的阴阳怪气。
一众将士看起来义愤填膺。
顿时,韩红柳火冒三丈。
“胡说八道什么,我等军需物资由殿下提供,而你们的东西由兵部发放。兵部发来的东西,跟我韩家有何关系,根本不经过我韩家的手,我爹怎么克扣你们的军需物资了?”
一个将士冷哼:“可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实际韩师道根本不需要负责物资,只要说一声,就有人替他贪赃枉法。事实情况,就是兵部发了钱财,而我们并没有穿上厚实的衣物。”
韩红柳气得美眸圆瞪,愤怒的瞪着那将士。
“你居然敢污蔑我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爹若真没克扣军饷,怕我们说?”将士目光冰冷,看着韩红柳,眼底闪烁着无法掩盖的杀意。
他是左副将心腹,即便左副将贪生怕死,能力拉垮,但也是有交情的。
而韩红柳将左副将给杀了,若非当初她跑走,即便背上造反骂名,他也要杀韩红柳,给左副将报仇。
“住口,我不是过来听你们互相对峙的。”赵玄板脸。
闻言,韩红柳老实退回赵玄身后。
那讲话的将士,也低头,不敢再说。
赵玄看向陈飞宇:“兵部分发下来的军需物资,早已送来,由你们分配置办,给我讲清楚原因是什么?”
陈飞宇凝重点头,对先前讲话的将士相当不满。
愚不可及的蠢货,把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干什么,想死不成。
陈飞宇先在赵玄耳边轻声道:“殿下,他是左副将亲信,和左副将有交情。”
他这番话是,在暗示赵玄,那士兵恶意搞事。
随后再道:“殿下,一直以来都是左副将和兵部对接,至于军需物资为何久久不到位,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西夏常年侵略,一时间难以凑足太多的过冬物资吧。”
左副将已经死了,背锅背得毫无压力。
要知道,死无对证。
赵玄点头,望向那将士。
将士满脸不甘。
片刻后,他朝赵玄下跪。
“殿下,我们王将军即便罪过滔天,也不该死在韩红柳手中,而该由陛下惩罚。韩红柳不在其位谋了其政,以下犯上,望殿下为我们做主,不然无法服众。”
“望殿下为我等做主。”
顿时,一批接一批的将士跪地。
他们全是左副将曾经的手下。
赵玄看向跪地士兵,粗略扫了一眼,至少一万来人。
居然啊有那么多是左副将旧部?
是巧合还是被安排的?
思及此,赵玄看了陈飞宇一眼。
陈飞宇低垂脑袋,让人难以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不错,这些就是陈飞宇安排的。
他清楚,赵玄过莱,不会轻易饶他,故而将左副将旧部调到城内,为的就是他们激怒赵玄。
他倒不想陷害赵玄,只是想着把赵玄激怒,让赵玄将他们全杀了,搞不好就会消起,便不会再对他动手。
赵玄看着那群将士,神情淡漠。
“左副将偷袭韩师道,此乃大醉,不该死?难道还要留他狗命?”
“殿下,此乃韩红柳一人之言,压根没人能够作证。”
“难道你们质疑陛下决断?”赵玄声音加大。
众人吓到不行,连连摇头。
“卑职不是那个意思,可殿下,就算左副将受人蒙蔽,一时对韩将军冲动放箭,也该交由陛下审判,哪是韩红柳能够私自做决定的。不管在何处,以下犯上,都乃大忌。”
赵玄气笑了:“行啊,韩红柳就在这,你们说,要怎么办?”
众人忐忑地打量赵玄,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
“殿下是要将她交给我等处置?”
赵玄不答,一直笑,笑的众人心中打鼓,越发不安。
这时,一个将士起身,朝赵玄拱手。
“如果殿下真是这意思,那卑职得罪。”
说完,冰冷的朝韩红柳而去,手持大刀,暴闪寒芒。
这将士,叫柳云满,当时陈飞宇救过他,故而他即便不要这条性命,都要替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