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戎方想躲,身体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躲不起。
箭还没来,掀起的风浪先拍在他脸上。
最后,箭矢从他身侧飞过,射进他一旁的将士体内。
将士轻而易举被贯穿。
然而,箭矢去势不减,带着他继续朝前飞。
后方士兵压根来不及跑,接连被大箭贯穿,军队更是被那支大箭撕裂开大道口子。
直到贯穿数个士兵,才堪堪停下。
没有被贯穿的士兵,由于冲击力,也受了重伤,痛呼出声。
郑戎方傻眼了,回头看去。
这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仅他傻了,各国联军的将领也傻了。
距离那么远,威力那么大?
仅一箭,便令人胆寒。
和他们的恐惧不一样,赵玄看着周边的工匠,摸了摸下巴。
“杀伤力是不错,可准头不够,得继续改。”
其实,那一箭是瞄准郑戎方的,正常来讲应该把郑戎方射杀。
工匠们将赵玄的建议记录下来。
交代完后,赵玄又耍起嘴皮子。
“乖孙,还要不要打?不打,爷爷就先去一条龙服务了。不是没给你们机会来打,你们不堪重用啊。”
顿时,郑戎方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瞪向赵玄,将手中大刀指向天际:“杀!”
话落,骑兵冲锋,步兵跟上。
郑戎方澎湃怒火席卷杀意。
赵玄的兵器确实令人恐惧,但他不怕,他们有四十万人马,一起冲锋,赵玄能怎样?
只要冲到城墙下,什么武器都没有用。
想归想,赵玄也不傻,不会任由他们冲来,随手一摊,秦州军取出弓弩,万箭齐发。
箭矢如同狂风骤雨,朝联军射去,片刻便收割走一片性命。
士兵们的弓箭,是连弓弩,轻轻松松便覆盖火力。
可是,联军属实太多,如同蚂蚁,杀了前头,后头即刻填补空缺。
重弩重新填装后,往上头绑上烈油坛子,再次发射,威力很猛。
烈油坛落地爆开,溅到联军身上,火蛇迅速爬满周遭。
敌人并不是人人都穿盔甲,大体为布衣。
布衣遇火即燃。
联军是很多,可面对赵玄的战术,没冲到城下,就已伤亡惨重。
赵玄冷静地看着冲来的联军先锋,再度拉弓搭箭。
程知虎替他把抹在箭头上的烈油点燃。
随即,箭矢发射,朝着先锋而去。
不过,目标并非某个人,而是先锋队前方的干草。
这些草,是提前做好准备的,浸燃了烈油,遇到火星子,火光一飞冲天。
战马高声嘶鸣,本能害怕,扬起前蹄。
有些士兵没抓好缰绳,被摔下马来,而后被后方冲来的战马践踏致死。
这场仗,打得非常混乱,只要前排没有安稳停下,后排就会跟着混乱。
谁都没想到,赵玄那么阴。
冲过火墙的马儿,也没落得好,摔入大坑,连人带马翻倒,火光将他们点燃,惨叫声一片接一片。
见状,后方的骑兵胆战心惊,害怕的将视线移开。
赵玄往下俯瞰,面色冰冷,看着一条又一条的性命流逝,他早就波澜不惊。
战争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城墙上,箭矢依旧急速飞驰。
后备军扛着更多的箭矢过来。
赵玄为这场仗,准备了很久,一直不停歇的往下打,都能坚持几个月。
不少老百姓去而复返,因为他们在路途看到秦州军源源不断的运送武器,所以主动帮忙,孔依依便在其中。
当然,这次她很知趣,为不让赵玄发现,帮忙把东西拉到城下,就由别人运上去。
联军那边,一个军官抽出大刀,冷冷的看着停止不前的冲锋队。
“冲!”
“可是……”一个士兵犹豫皱眉,“先前冲进火墙的那些人再无动静,显然已经遭遇不测。”
人都怕死,他们当然不例外。
军官怒声道:“郑大人有令,胆敢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没办法,士兵们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用马鞭抽在马臀上,继续冲锋。
前赴后继的骑兵冲去,觉得只要速度快些,危险就追赶不上他们。
可惜,他们想的太多,只要冲进去,便是死路一条。
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相当凄厉。
即便能冲出火墙,越过危险,前方依旧有人等着。
张三笑着挥了挥手,把弓弩对准冲来的联军,扣动扳机。
顿时,箭矢疾射出去。
联军一脸恐惧,想将箭矢拦下,可惜箭矢不止一支,张三边上不少秦州军,跟着射箭。
弩箭如同雨点,密密麻麻,骑兵被射成刺猬,轰隆落地,战马同样没有幸免于难。
紧接着,又有不少联军骑兵冲来,迎接的自然又是张三弩箭。
郑戎方眉头紧皱,坐镇后方,目光阴森,打量战场。
下令冲锋已经半个时辰了,死了一个又一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