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残暴了!”
嬴铎看着现场的上万具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来,龙嬴铎和骧营的士卒对于他们没有能当先锋都有些意见。
但看见这场面,大家都沉默了,若是换上他们来攻打这垭口,还真不一定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通知鹰扬营,撤退!”
赵玄带领龙骧营断后,不能再往前了,得留在这垭口,等待鹰扬营。
“鹰扬营那边距离这个垭口大概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咱们利用这一个时辰,好好休息一下。”
见斥候远去,赵玄再度命令道。
看着满地的尸体,龙骧营的士卒们都面露难色。
这种环境,怎么能休息,怎么睡得着?
“殿下,在这里大家恐怕睡不着!”
嬴铎一脸苦笑道。
“怕什么,睡不着,躺也要躺下,让马儿吃点草,等会儿还要赶路。”
龙骧营自然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垭口。
这里距离东边垭口太近了,敌人不出两个时辰,肯定会过来攻打。
现在,赵玄还不想与敌人硬碰硬。
他们的目标是沙州城,是拓跋纯。
至于撤退时,这垭口又被西夏军队攻占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碾压过去,简单粗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西夏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垭口修建防御工事,这堵小矮墙,根本阻挡不住秦军的骑兵。
当东边的西夏援兵地带西边的垭口,已经不见秦军的身影,只有草地上那密密麻麻的马蹄印。
“糟了,秦贼的骑兵又杀入了凉州。”
东边垭口的将领是个夏人,名叫吴鸣。
不过,吴鸣并不打算追击秦军的骑兵,他麾下几乎全是步卒。
步卒追击骑兵,那不是找死吗?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报信,然后守住这垭口。
至于能不能守得住,吴鸣心里打鼓。
这些秦贼,可不是宋军,太狡猾,太凶悍,可不是他们能挡得住的。
如今的西夏军队,面对这些秦贼,就好像当初的宋军面对西夏军队一样,不堪一击。
“将军,咱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劫掠凉州?”
一个党项人小将有些愤懑的道。
“你如果要追击,我允许你带领你的部众去追击。”
吴鸣冷笑一声。
别说这小小党项小将,就算西夏太尉拓跋恭又如何?还不是被生擒?
而且,被生擒之后,皇帝并没有赎回的意思。
估计,拓跋恭将成为大宋的阶下囚。
吴鸣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
因为拓跋纯不愿意赎回拓跋恭,秦贼直接将拓跋恭转手卖给了大宋。
“将军,你放这些秦贼劫掠秦州,难道不怕陛下雷霆震怒,灭你满门吗?”
那党项小将一脸怒气。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本将说话?”
吴鸣本来心情就不好,听这党项小将如此无礼的跟他说话,当场气得举起鞭子就朝着小将脸上抽。
简直岂有此理。
这些该死的党项人,天生优越感。
要不是生在西夏,吴鸣断然不会做西夏人的走狗。
他是堂堂正正的夏人,做这些野蛮人的鹰犬,不自由,毫无尊严。
可惜啊,天下纷乱,大宋腐朽不堪,根本不是明主。
但眼下,吴鸣那个念头又蠢蠢欲动。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妻儿老小还在大兴,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这些夏臣,在西夏,越来越不被重视,越来越被猜疑。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复被俘。
张复是拓跋纯最信任的夏臣。
但连张复的侄子张议都叛国了。
如今,他们这些手握大权的夏臣,基本上妻儿老小都被拓跋纯圈养在大兴,只要他们敢反叛,就要被灭族。
想到这里,吴鸣更用力的抽打这党项小将,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将军,住手,快快住手!”
另外一个夏人将领急忙制止吴鸣。
党项人,在西夏可是一等民族,特权阶级。
吴鸣就算是手握重兵,但也只是三等民族,殴打党项人,若是被参一本,乌纱帽都要掉。
“姓吴的,你有种,你敢打小爷,小爷记住你了,不叫你家破人亡,小爷就不是党项种。”
被鞭打的党项小将一脸仇恨的瞪着吴鸣。
在西夏,党项人高高在上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滚!”
若这小子不是党项人,吴鸣真想拔刀砍了他。
一个小小的百户,居然敢在他面前狂吠。
“将军,你闯大祸了!”
看见那党项小将捂着脸,一脸怨毒的走开,吴鸣的老搭档张原长叹一声,十分无奈的道。
“怎么,这小子背景很大吗?”
吴鸣冷笑一声道。
不过,他也只是外强中干,内心还是很担心的,担心这党项小将背景大,担心自己真的闯大祸。
“这小子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他是党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