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岂能忍?快快将这小儿拉出去砍了!”
“父皇,请杀此人,祭拜我二哥在天之灵!”
“不杀此人,不足以平息我党项儿郎的愤怒!”
朝堂之上,群情激奋。
众人如狼,恨不得将王谦撕了!
但即便如此,王谦依旧气定神闲。
在出使西夏之前,他就知道,这一趟是九死一生。
但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老秦人的未来,为了天下一统,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王家,昔日是秦州的大族。
党项人攻破秦州,杀戮了不知道多少王家人。
血流成河,也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惨状。
这些党项人,每一个可以说都是他王谦的生死仇敌。
羞辱这些仇敌,他痛快啊!
死算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秦人的骨头还是那么硬!”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拓跋纯并没有下令斩杀这个秦州使者,反而大笑着赞扬。
拓跋纯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想到的是他的亲叔叔拓跋恭和他的曾经最信任的臣子张复。
但是,这两人的骨头都不够硬啊!
被秦贼俘虏,居然不自杀。
正是因为他们不自杀。
才给这些秦贼机会,找上门来羞辱他们。
“秦人的血性从未被冲淡,这十年来的国破家亡,反而让我们更加无畏无惧。”
王谦轻蔑的目光一扫西夏群臣,淡淡的笑道。
这副表情。
简直让西夏群臣恨不得掐死他。
太可恨了!
太嚣张了!
“哼,好一个无畏无惧!那么你就说说,你来西夏的目的吧!”
野利忠仁冷哼一声,也站了出来。
皇帝演上了,他自然得稍微露出一点愤慨才行。
要不然,他也装得太平静,怎么显示出皇帝宽广的胸襟?
“我来西夏的目的,哈哈,各位应该心知肚明吧?你们的太尉和宰相现在都在我秦州,难道你们不打算将他们迎接回来吗?我们秦州贫穷得很,可养不起他们。”
王谦意味深长的道。
秦州贫穷。
这四个字,说得那是掷地有声。
别说这西夏群臣,就算是傻子都听得出来,这秦州小儿打的是什么主意。
“哈哈哈,秦州确实穷,你们这群穷哈哈,不如投靠我西夏算了,给我们当奴隶,至少吃草能吃饱。”
赫连跋忍不住大笑起来。
虽然赫连跋是个粗人,但其实他粗中有细,比在场的文臣、皇子更加的深沉和老练,刚刚并没有随着众人无能狂怒。
相反,他的反击是找准机会,狠狠羞辱。
“哈哈哈……”
听见赫连跋的话,一群西夏大臣顿时哄堂大笑。
“野蛮人啊,真是野蛮人!即便是沐猴而冠,也掩饰不住一身毛。”
然而,看见这场面,王谦却是摇头讥笑。
这些党项人,到底是野蛮人。
就算是称帝建国,穿上了绫罗绸缎,也难言一身的骚味。
“够了!”
拓跋纯实在是厌烦了,这是朝堂之上,发什么疯?
当然,他是皇帝,他发疯是应该的。
而在座的发疯,就是不行,有损党项人形象。
“开个价吧!你们要多少银钱?”
野利忠仁知道,他们这次砸锅卖铁都的将拓跋恭和张复赎回来。
这两人是西夏人的脸面啊!
如果不赎回这两人,不但西夏会人心溃散,天下人也会耻笑西夏。
最重要的是,若是这两人被送到了大宋朝廷,那西夏的脸就真保不住了。
宋人说不定会将这两人绑着游街。
要知道,宋人这一百多年来,被西夏羞辱了那么多次……
现在,他们肯定会用最激进的手段来羞辱西夏。
“银钱?哈哈哈,你们西夏有银钱吗?我家主公说了,只要牛羊马匹,你们自己掂量着给,你们给多少,那就证明你们的太尉和宰相值多少。”
王谦嚣张依旧。
一群西夏大臣,气得牙痒痒。
“他、娘的,给他取名“谦”实在是太屈才了,应该取名"嚣"。”
“等赎回了太尉和宰相,我定要亲手杀了这畜生!”
“不,你不能跟我抢,我要剁碎他喂狗。”
然而。
相比起群臣的躁动。拓跋纯和野利忠仁却是黑着脸。
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牛羊和战马?
凉州,他们的牧场都被洗劫一空。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给这群秦贼。
要知道,牛马可都是国本。
牛可以耕地。
马可以作战。
这要是赔偿牛马给这些秦贼,那不是资敌吗?
“换其他的吧,牛羊我西夏现在确实拿不出来。”
野利忠仁冷冷的道。
“那你们自己好好考虑,我只是负责传话的,你们若是给不起,那大宋那边应该会很乐意接受你们的太尉和宰相,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