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运动会开幕式,每个同学都穿着规整的校服来了学校。
特立独行的有俩人,一个是乔琛,另一个就是陆川。
这俩人属于打死都不肯穿校服的主儿,从高一开始,同学们就没见他俩穿过校服,哪怕班主任三令五申强制要求,这俩人,就跟贞洁烈妇似的,抵死不从。
最激烈的一次,乔琛一只脚都迈出了阳台,迎着狂风跨坐在护栏上,说要逼老子穿那丑哭的傻逼玩意儿,老子就今天就血溅一中!
陆川远远地看着迎风招展着一头黄毛的傻逼乔,有点无语,但不能不承认,这家伙其实还挺有种,虽然方法low,行为二,但是管用。
那一次事情闹得还挺大,据说记者都来了,当时网上还就“学生该不该强制穿校服,学校有没有权利规范学生的着装,扼杀学生的个性”展开了一场大范围的讨论。
乔少爷血荐轩辕以身殉道的傻逼行为,加上后续网络舆论的压力,也的确迫使校领导放宽了要求学生必须穿校服的规定,日常不需要穿校服,但是赶上校庆运动会什么的,学生们还是要穿校服。
那场事件,所有人都以为是乔琛以一人的行为推动了学校服装制度改革,但是没有人知道,网上那场关于校服扼杀学生个性的声势宏大的讨论,背后推波助澜的真正推手,其实是陆川。
风头都给乔琛出,当然,风险也由他来担当。
陆川说自己只是在背后不动声色地添了把火而已。但是跟陆川熟悉的那几个兄弟如程宇泽他们却明白,这次校规改革,乔琛打先锋,真正起主导作用的人还是陆川,就连记者都是陆川叫过来的,没有他,光凭乔少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不可能让校领导做出这样的妥协。
今天乔琛穿了一件黑色运动衫,而陆川穿的是一件简单清爽的白衬衣配黑色九分裤。俩人一黑一白,跟阎罗殿出来的无常似的,在一众规整的蓝色校服里,格外显眼。
毫无疑问俩人都被班主任叫出去批评了一通,但是批评没用,乔琛从来不守规矩。而陆川,他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广播里传来昂扬的进行曲,朝阳冉冉而生。
操场上同学们都兴奋异常,难得不用上课的一周,哪怕是开幕式去操场听领导讲话,他们也乐意。
陆川站在队列的最后一排,遥遥地望着楚楚的背影,她穿的是举旗手订制的短袖裙,一米七的个子,看上去高挑干练,在女生中,的确非常出众。
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型,陆川的心有些燥。
昨天晚上,他一时没有忍住想要亲吻她的冲动,着实把他的小姐姐给吓得不轻,在她面前整个人抖得跟受惊的小鸡仔似的,战战兢兢,不住地对他说:“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搞得周围路过的同学频频侧目,还以为他把她怎么了似的。
这就很尴尬了。
本来陆川就挺不好意思,这个年纪最自然也是最叫人羞怯的男女□□,到楚楚这里,居然让他有了某种不正常的犯罪感。
陆川只能轻声安抚她:“兔子,你别怕,我…不做什么了。”
人群里,陆川摸出手机,开始搜索关于自闭症的科普常识,自从楚楚来班级以后,这三个字已经成了陆川搜索引擎里最频繁出现的三个字。
成人自闭症,又称孤独症,被归类为一种由于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发育障碍,其病征包括不正常的社交能力、沟通能力、兴趣和行为模式
陆川仔细阅读消化这些科普知识。
孤独症患者情绪极不稳定,无法与人保持无间的亲密关系,大部分都不适合恋爱与结婚。
看到这一条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黎诺走过来唤了他一声。
“早上我给楚楚化妆,她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
“她出了很多汗,一直花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不说,反正待会儿你们留意着点。”
黎诺离开以后,陆川朝队伍的排头望去,却发现旗帜落在别人的手里,楚楚不见了。
他突然有些慌,急匆匆地穿过队伍,走到拿旗帜的那个女生面前,问:“乔楚呢?”
“她上厕所去了。”
陆川站在原地等了约莫十来分钟,越来越焦躁。
开幕式即将开始,班主任都过来问过好多次,可就是不见楚楚回来。
陆川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都通了可是没有人接听。
“乔楚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女生指了指教学楼。
陆川朝着教学楼一路小跑过去。
全年级的同学都去了运动场,陆川奔走在教学楼空空荡荡的走廊上,急切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楚楚。”
“兔子。”
“别玩捉迷藏了,听见应一声。”
教学楼四面回荡着陆川富有磁性的嗓音,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楚楚宛如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远处朝阳缓缓升起,陆川的额间渗出了汗珠。
教学楼每一层的女厕,他都站在门口吼了几嗓子:“有没有人啊?”
“没人我进来咯?”
“楚楚你在不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