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当你大哥,还是当个流氓?”陆川眼角勾了笑。
楚楚抬眸跟他对视:“陆,你比我小。”
没成年的小屁孩。
陆川挑眉打量着她,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头发黑黑长长的,牙齿虎虎的,活像一只大白兔。
“大兔子,记得擦药。”
陆川从桌上跳下来,转身离开。
楚楚说:“不用谢谢,已经有了。”
她从抽屉里将那瓶消肿药取出来,跟陆川的放在一起,两瓶药,连牌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陆川回头看了眼那瓶药,趁楚楚不设防,抓起来往后一扔,药瓶飞跃半个教室,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地落进了教室最后的垃圾筐。
楚楚:
陆川将自己的药霸道地塞进楚楚的手里,理所当然说:“这就好了。”
就在药瓶飞进垃圾桶的同时,一身黑风衣的乔琛从教室后门走进来,他没背书包,似乎早就来教室了。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脸也肿起来了,显然,昨天晚上肯定被乔言商给揍了。
楚楚一点也不怪乔琛对她不好,欺负她。
两年前,乔琛妈妈死的时候,好多新闻记者赶过来了,楚楚第一次见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在电视上,他跪在医院走廊里嚎啕大哭。
那时候他正在念高一,一米八的大个子,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抱着头,身形一抽一抽,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大孩子。
那样撕心裂肺的惨痛画面,严重地刺激了楚楚,她坐在电视前面,抱着自己的膝盖,陪着乔琛一起掉眼泪。
乔琛为妈妈的死哭,楚楚为他哭。
楚楚跟乔琛差不多的年纪,只比他小几个月,这意味着,乔琛的母亲在怀乔琛的时候,乔言商就跟楚云袖好上了。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赶着出生。
丈夫出轨,是乔琛母亲抑郁的根源,也是乔琛憎恨的楚楚缘由,她抢了他的爸爸,害死了他的妈妈。
毁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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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同学,你来做一下这道函数题。”数学老师突然点了楚楚的名。
楚楚刚刚还在走神,猝不及防被点名,“啊”了一声。
数学老师严厉地盯着她,神色严峻。
梁芊连忙指着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给她看。
这道题,楚楚刚好做错了。
不对,应该说这张试卷,楚楚就没几个做对的题目。
她刚刚走神不认真听课,所以老师故意点了她的名。
班上,出奇的安静。
楚楚拿着试卷,在众人的目光下,心慌意乱地走上了讲台,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这道函数题很复杂,需要冷静的头脑和清晰的思维。
楚楚现在根本连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了,看着密密麻麻的铅体字,脑子一团乱。
做不出来。
老师似乎早有预料,重重地拍了拍桌版,斥道:“你看看你数学试卷得了几分,成绩这么差,上课的时候,为什么还不认真听?”
“我”楚楚正要道歉,却听老师又嘲道:“你是从十三中转过来的,那个学校我知道,差生聚集地,所以上课可以不用认真听讲对吧?”
楚楚无言以对,脸色胀得通红。
“但是在一中,在我的课上,不想认真听,就出去!”
数学老师厉声责难,最后一排正在睡觉的陆川被吵醒了,抬起头,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是睡觉留下的碾压痕迹。
他抬起惺忪的睡眼,低声骂了句:“搞毛线。”
“楚楚被老师骂了。”程宇泽解释。
陆川抬起头,看到楚楚很可怜地站在黑板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挨骂。
她的个子高,此时站在讲台上,还是挺显目,加上脸皮薄,小脸蛋都红得快淌血了。
“你的入学成绩在我们班,本来就是垫底的,说句难听的话,以你的成绩和水平,根本不可能进我们火箭班来学习,怎么进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楚楚当然知道,是乔言商把她弄进火箭班的。
数学老师咄咄逼人:“如果你还保持以前的学习态度,高考只会拉低我们班的升学率。”
陆川脸色很沉,幽深的眸子都快结冰了,低沉骂了声:“屁话多。”
“你就站在边上,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座位。”
楚楚红着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讲台边,背微微屈着,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不是不想好好学习,是她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理性思维弱到爆,理科对她而言,非常难。
陆川打了个呵欠,悠悠地举了手,拖着懒懒的调子:“老师,这题我来做,成不?”
数学老师看到举手的人是陆川,心里有了数,点头:“那行,陆川同学你上来做。”
陆川起身,懒懒散散地上了讲台,路过楚楚身边的时候,直接将她手上的试卷扯了过来,打了个呵欠,开始看题目。
教室里同学们低声议论了起来,敢情这家伙连题都没看,就直接上台了。
这道题函数题难度不小,就连班上前几名的都有好几个同学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