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仓库门口。
苏妤下了车之后,向正打算下车的苏温言说道:“哥,还得麻烦你去一趟宝利格酒店接一下叶小姐,等叶小姐宴会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庆功。”
“你一个人这里不怕吗?”苏温言看了一眼漆黑安静的仓库。
苏妤摇了摇头:“不怕。”
苏温言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疑虑,但也只是瞬间就烟消云散。
或许现在小妤是真的长大了,所以不怕黑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苏温言:“那我接了叶小姐之后再来接你。”
苏妤点了点头,关上了车门。
目送着红色跑车消失在视野之中,她才转身走进仓库。
她得先清点一下物资的数量是否正确。
此时,华夏古国,云城府衙。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萧北墨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正在一本空白的书本上奋笔疾书。
漆黑深邃的眉眼敛着认真,烛火将他修长的身影投到了窗纸上。
张永和几个军中的同僚来房间的门外,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咱们进去一个人汇报情况就行了,谁进去?”张永扭头看向身侧的四个人。
这几人都是萧家军,此时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为难。
“张永,平时少将军和你关系最好,还是你进去说吧。”王泉说道。
其他三人纷纷附和。
张永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若是他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少将军,那少将军得有多生气!
“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张永无奈的嘟囔了一句之后,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萧北墨听到开门的动静,抬起头就看到张永走了进来,便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了笔架上:“我不是说了吗?让你留在临时收容院先好好的治疗那些病人,不必来给我换药了。”
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没有痊愈,但眼下也没有大碍了。
“少将军,临时收容院那边出了一些状况。”张永有些不知道要从何开口,一张脸上写满了纠结。
“难道患病人数又增加了?“萧北墨沉声问道。
张永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你今日怎么如此墨迹?有话直接说。”萧北墨皱起了墨眉。
张永并非是有意墨迹。
而是他若想还愿事情的经过,那势必是要把那些对雪神大不敬的话给复述一遍的。
雪神救了萧家军,也救了他们很多其他华夏将士的性命,帮他们击退了胡匪,所以那些难听的言语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少将军,李寒抓了个人进了大牢,您可以亲自去看一看。”
张永的话音才落下,萧北墨就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出了房间之后,萧北墨就看到了李寒,王泉,还有萧家军的先锋卫孙漾,以及沈铎身边的亲卫柳久。
这四人看到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从未见过他们有不敢言语的时候,萧北墨顿时就意识到应该是出了大事,也没有打算问他们,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张永五人紧跟上了萧北墨。
州府大牢就在府衙隔壁,出了府衙的大门走了两步就到。
萧北墨才刚刚走进大牢里面,就听到走廊深处传来的叫骂声。
“天道不公!妖邪当道啊!我们华夏这是要亡在一个信奉妖邪的贼人之手啊!老天爷,你开开眼,救救我们这些无辜的小老百姓们吧!”
“要惩罚就惩罚那些轻信妖邪的贼人!老天爷,您不要拿我们这些百姓出气啊!”
这叫骂声是个男人的,嘶声力竭,充满了怨气。
萧北墨循着声音,来到了大牢最深处的最后一间牢房。
牢房里关着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袍,看上去很是瘦弱,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看到萧北墨出现在牢房门外的一瞬间,男人就发疯般的直接扑到了牢房的铁门前,从铁门的栏杆缝隙里伸出手去,试图去抓萧北墨。
“萧北墨!你信奉妖邪,害的我们整个云城的老百姓都跟着你一起遭天谴!你也不怕下地狱!”
站在距离牢房铁门一米之外,萧北墨目光冷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记得此人。
这个看上去如癫似狂的男子是这云城里现在唯一存活的一个读书人,姓郑,是个秀才,所以人称郑秀才。
这郑秀才也得了腹泻之症,但症状比较轻微,已经差不多快被张永治好了。
“你所说的妖邪,是谁?”萧北墨缓缓捏紧拳头,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郑秀才。
他那冷冽的目光仿佛是一把刀子,要将郑秀才凌迟。
可郑秀才依旧是不甘示弱的开口道:“自然是你那个狗屁雪神!萧北墨,你为了贪图战功不惜和来路不明的妖邪合作,你是赢了胡匪没错,可却要让我们这些百姓们替你承担老天爷的怒火,凭什么?!”
原本雪神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所以萧北墨也没有严格下令不让士兵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