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冠霖的话落下,整桌席面都安静了下来。
沈知行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受到奚落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他依然轻轻的笑着,神情温和:“大哥,你我都姓沈,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怎么不算兄弟?”
闻言,沈冠霖的冷意更甚,黑眸阴翳,凌厉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让他厌恶至极的人:“别跟我套近乎,我没有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兄弟。”
“况且,你应该很清楚,当初在你的生日宴上,我已经脱离了沈家。”沈冠霖冷战一声,冷酷的眉眼十分张扬,“所以,我现在也没有父亲。”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纷纷把目光放在沈冠霖和沈父身上,这可是沈父的寿宴啊,而沈大
少爷居然说他没有父亲!
沈知行压下心里的得意,依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大哥,你怎么能说这种没轻没重的气话,要是让爸听见了,他该怎么想?”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沈冠霖不紧不慢的扯出一抹讥笑,“而且,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把他赶出沈家,把沈家占为己有,成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不正是沈知行一直以来的目的吗?
他从来没把沈家的财产放在眼里,更不屑于跟沈知行这种恶心的人争抢。
他主动脱离沈家,就是要让沈知行知道,你沈知行想要的,在我沈冠霖眼里一文不值。
沈冠霖慵懒地坐着,而沈知行站在他面前,即便如此,他周身的气势也没有落到下风,反而隐隐压了沈知行一头。
见他无所谓的
模样,沈知行握紧了酒杯,眼底的恨意一闪而逝。
沈冠霖都快要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能瞧不起他?!
沈知行咬着舌尖,压制着内心的不平和恨意!
半响,沈知行的目光落在了沈冠霖身边的丁蕊蕊身上。
他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大哥,你和丁小姐又在一起了?”
他的目光幽深,笑容那般温和的一个人,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可怕。
丁蕊蕊不由自主的躲开他的注视,心跳有些慌乱。
“跟你有关吗?”沈冠霖微微侧身,挡住了沈知行的视线。
他皱着眉,充满了戾气:“把你的眼睛收回去,否则,我不介意把它挖出来。”
可沈知行却不怕,他的视线在丁蕊蕊指尖的钻戒上流连,良久才慢悠悠的收
回:“看来大哥和丁小姐的婚期不远了。”
“怎么也不通知父亲和我,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大哥的家人吧?”
沈冠霖被他一口一个大哥和家人撩起了火,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隐隐有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一直听说沈二少爷温和有礼,今天见了才知道传闻不可信。”
顾廷深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神色淡漠,幽深的眼眸里没有温度:“二少爷听不懂话?沈冠霖已经脱离了沈家,没有父亲,更没有任何兄弟。”
“所以他跟谁在一起,什么时候结婚,与你,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顾廷深说话时声音没有起伏,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沈知行的脸上。
在他的注视下,沈知行忽
然慌乱。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顾廷深看透了他,知道他是想要激怒沈冠霖。
沈知行暗暗咬了咬牙,心里再次泛出恨意。
该死的,为什么沈冠霖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能跟顾廷深成为朋友!
“你是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顾廷深冷淡的睨了沈知行一眼,声音略带警告,“今天是沈先生的寿宴,你可是沈先生的孝子,应该不想这场寿宴出现任何差错吧,二少爷?”
“当然……”沈知行狠狠地咬着牙,他虽然不惧沈冠霖,但他害怕顾廷深。
要知道,从没有谁能在顾廷深手里讨到好处。
沈知行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毁了整盘棋局。
他和风鸣好容易才等到今天,必须要保证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