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突然用爪子挠了他一下,然后迅速地跳下床,躲到了角落里。
封惟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他下意识地,朝着白默的方向走了两步。
白默却陡然一窜好远,始终戒备地,紧紧盯着他,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只需轻轻一扯,就能支离破碎。
意识到这一点的封惟只好停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走动。
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背上很浅的一道挠痕。
沉默良久,又蹲了下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白默最喜欢的猫条,他撕开了一个口,寄希望于贪吃的小猫,会像往常那样,欢呼跃雀地飞奔向他,一边舔食一边摇着尾巴。
并没有。
白默只是蜷缩在角落里,无动于衷。
封惟有些不知所措地,用手撑着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飞机上,他就一直在思考白默的那句话,噩梦是真的,噩梦,那个充斥着血腥、暴力的,让白默哭的梨花带雨的噩梦,如果是真的,那只能白默曾经的一段经历,是白默丢失的记忆的一部分。
封惟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命运总是一环扣着一环地捉弄人?
他很少为什么事情而后悔过,但是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如涨潮般声势浩大的悔恨,他恨自己离开孤儿院的时候还不够勇敢,不敢向养父提出将小猫带走的要求,也恨自己从德国飞回桦沣之后不够果敢,如果他当天就去接小猫就好了,变不变成人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至少这样白默不会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