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帝的目光顿了一下,他看着祁湛,有千言万语在喉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扶着祁湛手臂的手倏地收紧,又松开。
最终,嘴里也还是念叨着一句重复的回来就好。
接着,祁帝把目光落在后头的萧崇和卫楚等人身上。他道:“凉城之困,乃是我大祁之困,幸好有诸君在。”
“这是臣等分内之事,圣上言重了。”
祁帝走在前头,祁湛和萧崇这些此次立功的武将随其后,接着,其余的文武百官也一同起身,跟着进了大殿。
在殿上,由祁湛和萧崇等人再详细地讲述了这次凉城和达城之事,听闻祁湛领兵直入北沙王室所在的拓沙领地,还把北沙二皇子给生擒回来。
北沙二皇子被擒这消息,前段时间就八百里加急递进了京里。
可以说,这个消息,朝野上下俱是欢喜。这几年,北沙那边蠢蠢欲动,可是侵扰了边城百姓不少次。
尤其是年前的这次围困凉城,占领达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北沙的野心是藏都藏不住了。
北沙二皇子在他们大祁手上正好,也该好好地和这些人谈一谈条件了。
再过不久,就是三年一次的五国会谈的时间。
届时,各国皆会派使臣来京都会谈,礼部负责接待外宾的官员早已摩拳擦掌,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到时,他们不把北沙咬下一大块肉来,都对不起边关守城的将士和百姓们。
昨日宫内就知晓了今日祁湛等人会到京都的消息,早朝都没上,全都在等他们回来。
这会儿,人也到齐了,满朝文武就着凉城和达城一事,又是一番商讨定夺。还有,就是各种烦琐的小事。
朝会散了之后,体谅着祁湛一行一路颠簸,祁帝就让他们全都回去休息,也定下了三日后要在宫内开设庆功宴。
卫楚是和荣亲王一块走的,荣亲王看着他,道:“这次做得不错,有本王当年的风采。”
“你们回来了,卫昭那小子呢?还有卫文卫武他们几个?你母妃和你阿姐整日都念着他们……”
卫楚道:“他们也回来了,这会儿应该是在书院,也有可能回府了。”
一听卫楚这话,荣亲王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他道:“走,先回府,若是他们还没回,就派马车去书院接人。”
这样类似的对话,在宫道上响起过不少次,只不过,对话的对象关系,不是如同荣亲王和卫楚一般的父子关系。
而是书院学子的长辈们,在询问那些归来的武将。
一个个得知家中子弟也和他们一道进京了,脚步的步伐俱都加快了不少。家中小辈离家那么长时间,他们心中还是挂念的。
卫楚和荣亲王回到荣亲王府的时候,卫文卫武和卫昭已经回来了,陈丰年和陈兆喜也在。
卫楚一看,果不其然,卫明娇也在,正和荣亲王妃笑得一脸乐呵呵地在听这些出去游学的人在讲述他们在路上经历的事情。
一开始,是卫文在讲,说了先前跟着江远道江老夫子的遭遇。
卫武咳了一声,然后掏出了他包袱里的简易自制手电筒,还有后来秦朝颜给的那一个太阳能的复古外观手电筒。
这一下,卫文和荣亲王妃,还有卫明娇和陈兆喜的眼珠子都被吸引住了,陈兆喜哇了一声,险些哭出来。
他扭头看着自家兄长陈丰年,还有好友卫昭,委屈巴巴道:“阿兄,阿昭,呜呜,你们怎么没和我说过,夫子是不是教了新的知识?”
陈兆喜不看他们了,他仰着头,这样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呜呜,我当初怎么就没抽到红签签!”
卫武略有点心虚,再对上卫文好奇到灼热的目光,他默默地把手电筒塞回他的包袱里。
陈丰年咳了两声,卫昭则是拉住陈兆喜的手,道:“兆喜兆喜,对不住,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是我们在外面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陈兆喜看向卫昭,听他解释。
“路上经历的事情,每天学到的知识太多了,还有夫子新给的组装材料,我们就给忘啦~”
卫昭诚恳道:“兆喜,你可以原谅我们吗?”
陈丰年咳了一声,道:“兆喜,阿昭说得没错,你能原谅我们吗?”
“还有我。”卫武默默补充道。
陈兆喜看了看他们,想了一会儿,然后大方地表示原谅他们了。
荣亲王妃和卫明娇则是凑到一块说小话了。“母妃,阿昭肯定是忘了,至于那两个,你怎么看?”
“那两个,依我看啊,是故意藏着的。”
“我也觉着。”
这时,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话的荣亲王出声了,“在说些什么?”他道,抬脚进去,卫楚跟在他身后。“老远就听到你们这儿的笑声。”
“王爷,你和阿楚回来了!”往日里念叨着的几个孩子回来了,荣亲王妃的眉眼俱是笑意,道:“我和娇娇在听孩子们说他们出去游学的经历呢。”
“父王!”卫明娇卫文卫武道。
“祖父。”卫昭道。
“外祖父。”陈丰年陈兆喜道。
“好好好,我也听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