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楚对上祁承希冀的眼眸,他道:“我去的是达城,战王领兵去的是北沙大营那边。”
“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放心,你父王人没事,还给了那些北沙人一些教训。”
没能从卫楚这里得到有关祁湛什么时候能回来的消息,祁承有点失落,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他乖巧地和卫楚道了谢,又一溜小跑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萧长空和陈兆喜几个,其实这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祁承在盼着祁湛回来,大人们装作没发现祁承的小动作,小学子们则是低声地询问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三三五五地开口劝慰。
关于卫楚和秦朝颜之间浮动的气氛的变化,游学小分队接受良好。
这一路走来,他们作为旁观者,看到了他们两人对彼此的在乎,也看到了许许多多关乎他们相处的小细节。
甚至可以说,在今天卫武带回来消息,说卫楚和秦朝颜当街拥抱时,他们诡异地有种终于等到他们两个要说破彼此情感的激动感。
接下来的日子,卫楚把达城事宜与墨方汇报商讨的事情交给了卫文,他整天就和挂件一般,黏在秦朝颜身边,陪着她进进出出的。
元日即将到来,还有除夕夜,再加上大战之后的重建,凉城的街上终于又多了一点点喜庆之意。
秦朝颜等人也买了些东西,开始布置起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别院,桃符、窗花、鞭炮……
终于,在除夕这天,在祁承的紧张期待中,祁湛回来了。
彼时,祁承和卫昭这一群人,都正在院子里包饺子。孔昴不知何时离开了别院,又小跑着回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老夫子假装没看到,秦朝颜卫楚和蒋广白也不知该如何说这个孔昴。
司马荪小脸紧绷,道:“孔昴,我们在做今夜要吃的饺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呼,我,”孔昴喘了几口气,又缓了一下,才彻底把自己的呼吸给平复了。“祁承的父王,战王爷回来了!”
他这话一落,祁承就像一阵风一般冲出了院子。
孔昴招了招手,“哎,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他略有点遗憾道。不过虽然缺失了最重要的听众,但这里不是还有一大群人嘛,他也不是太遗憾了。
“夫子,你们知道嘛,祁叔他们好像把北沙的二皇子给抓回来了。”
“哇!”
“真的?北沙的二皇子,他在我们这里,北沙那边是不是就不敢来欺负我们了。”
学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蒋广白也加入他们,江远道时不时给一点中肯的回复,秦朝颜和卫楚也很是惊讶。
不过,有人质在手,还是这种重量级别的人质,起码,这个年,北沙王室那边是不会好过的了。
敌人不好过,那他们就舒服了,一个个脸上的笑容比刚刚听到消息前还要灿烂。
院子里在包饺子,饺子包好后,学子们一个个回屋去洗漱换新衣。厨房里,秦朝颜和江远道当主厨,卫楚和蒋广白就在一旁打下手。
田卒暗七几个也在里头帮忙忙活,这样,在众人的通力合作下,这一桌丰盛的团圆饭完成了。
祁承和祁湛过来的时候,祁湛的手里提着半边羊肉。
秦朝颜的眼睛一亮,果断决定把烤羊腿、孜然羊排、羊肉汤给安排上。
有了上一次一起吃饭的经历,又有同侪长辈的身份加持,这一次,祁湛刚坐下,就快速融进了这一桌子人。
大人们喝的是江远道买的高粱米酒,小孩子们,则是喝的秦朝颜买的可乐和椰奶。
饭桌上,不知是谁的提议,玩起了“行酒令”。
秦朝颜和卫楚配合着玩了两三轮,那些人又开始缠着祁湛,想听他生擒北沙二皇子的故事。
一时间,他们几个长辈反而是落了点清闲。
江远道拎着酒壶,坐在院中的树下,一边喝几口酒,一边抬头看看夜空。
蒋广白等人倒对北沙二皇子被捕的事有兴趣,也都挤在听众的行列中。
秦朝颜和卫楚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动作轻快迅速地离开了饭桌,卫楚搂住秦朝颜的腰,两人悄摸摸地到了屋顶赏夜景。
夜风微凉,秦朝颜掏出一壶桃花酿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在屋顶喝酒赏夜空。
“这好像,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秦朝颜道。
风吹过他们的脸颊,卫楚深邃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他道:“惟愿从今以后,每一年,我都能在你身边。”
秦朝颜抿唇轻笑一声,“我也希望,以后,每一个年,有你相伴。”
卫楚握紧了她的手,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这天晚上,两人度过了一个成年人脸红心跳的夜晚。
这也是,山洞那一夜后,他们的第一次,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二次。
隔天早上,听到外边院子里欢快的声音,秦朝颜伸了伸有些酸软的腰肢。她的脸有点红,吞了一颗生机丸,用了清洁术,又换了套衣服。
秦朝颜出了房间,先和卫楚对上目光,他的脸一下变得滚烫。她的脸也有点升温,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昨夜有点“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