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着近在咫尺的玻璃窗,成了卧室里唯一的响动。
秦深叹息:“还记得吧,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雨天,那日的雨比现在还要大的可怕,你穿着登山服出现在山坡上瞧着我,简直如同从天而降。”
沈牧扯紧被子:“不记得了。”
秦深吻过他的后颈:“我倒希望你不记得。”
沈牧选择沉默。
秦深摸住他光裸而修长的手,忍不住道:“戒指你扔了吗?”
沈牧眉头更紧:“不是刚讲好不问问题?”
秦深在黑暗中凝望无语。
沈牧终而还是道:“被他们抢走丢掉了,手指也骨折过,后来伤养好,去那找过几次戒指都没找到,不属于我的留不住。”
这夜秦深的情绪始终稳定,听到这话时,身体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而是无法压抑的愤怒。
沈牧于心不忍,淡淡地说:“早都过去了,你也讲了,白锦帛都死了,还计较什么?”
秦深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如果早知今日,你会不会觉得在我们相遇时,还是不救我比较轻松?”
这个问题突兀吗?
其实沈牧自己也在辗转反侧的夜里想过很多次。
所以他知道答案,回答得也云淡风轻:“我还是会救你。”
秦深瞬时间收紧手臂。
疯狂到失控的雨仿佛把两个人带回了七年前的那夜,带回了漆黑恐怖的深山。
但再怎么疯狂,也不如这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疯狂。
没有谁是愿意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
可沈牧不仅放了,而且说还会放、还会放,不管要放几次。
原来……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