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待的物种,那种存在,看到这样和自己同类的存在这样在意别的他看不上的人,大概就像是看到一个虽然和自己不对付但是还算欣赏的大小姐和一个看不上的穷小子莫名其妙私奔还死心塌地一样。
恶心。
羂索总是对那些曾经和他成为同类,或者可能和他成为同类的人,说这个词——【恶心】。
明明你们可以有趣,但为什么要这么恶心。
在羂索理解远山晓的同时,哪怕远山晓不在意羂索的想法,但是还是理解羂索的,这只是本能一样的东西,他虽然谈不上欣赏羂索——眼里也不会有羂索的存在,
但是是不讨厌的,他只是单纯地——
单纯地——
“我只是恨他。”
“想让他死。”
远山晓平静地开口,在他还盯着水镜的时候,水镜里的缝合线青年在最后没入阴影里时似乎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不是看向夏油杰的。细细的眼睛,总让人分不清他是在眯眼,还是就是平静地看来。
平静地隔着水镜与少年灰绿色的眼对视。
羂索总在意故事无聊还是有趣,好像希望给这恶心无趣的世界找点乐子出来。
远山晓不在意这个世界有没有意思,也不在意羂索有没有意思,所有人在他眼里只是气化的空气,只是在冒犯他后,就需要死的工具。
远山晓还记得前世羂索做的事情的。
“再见了,老羂。”
“如果你死了,那应该挺有意思的吧。”
像是听到了千米之外内室里的声音,转回头的青年垂眼笑了笑。
“恶心。”
————
密门之后,是无边的黑暗深渊,密门敞开的一点光亮映入深渊中巨物的轮廓,是蜿蜒抱紧又往上蔓延的巨大藤蔓。
“升降梯——在这边,下去就是天元在的地方了。”
羂索背身打了个招呼让夏油杰跟上。
“你说你会死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战前,比起说这是对战,好像更像是一场密云,一个已经下完了的棋盘,把终局送到了他眼前。
羂索笑了下,像是答非所问,“因为我不能杀你——所以我会死啦。”
“毕竟我在这儿的任务,就是做你——夏油君的经验包啦。”
夏油杰眉一凝,羂索不会这样好心。所以——
“然后、夏油君之后再去做远山那家伙的经验包。毕竟——远山之后可是要去打一个不得了的家伙的。”
羂索先一步踏入升降梯,在夏油杰跟上后按下按键。“为了世界和平,只能这样啦。”
而夏油杰的眉头却还是没有完全松开,这是逻辑通顺的解释——毕竟羂索之前好像就是为了什么【拯救世界】才像远山晓妥协的。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
“只有世界存续发展,老羂才有机会创造出他觉得有趣的景象。”
远山还盘腿坐在躺椅上,在一旁的五条悟就伸腿卡住了椅腿防止远山晓的躺椅后仰,然后又把薄毯折成方块塞在远山晓的腰后,听着少年继续的解释。
“但是如果世界拯救成功,那就意味着,宿傩会从世界上消失。”
“羂索原本的计划,备用的计划,都一定是有着宿傩的存在的,而且宿傩不是其他的古代咒术师,消失了还有可以替代的,宿傩是羂索找不到替代的。”
“所以宿傩消失了,世界拯救成功了,但是那个世界对于想做什么的羂索就有些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且天元也会被夏油杰控制,在我看着的时候,我一定会让这件事达成,天元也没办法落到他的手里。”
“他其他的资产——签订契约的术式师、咒具、咒胎九相图都拿走了。”
远山晓在垂眼时总结道,“他想要延续恢复的那个未来,没有他的——”
远山晓顿了下,按逻辑这个地方应该填入【理想】、【大义】之类的词,但是远山晓捂着胃,感觉有点翻江倒海。
于是远山晓平静道,“没有他能恶心的东西。”
————
其实羂索手里还有着最后的、没有被远山晓剥削走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之所以被远山晓在之前放过了,并非是远山晓没有发现,而是——
薨星宫,升降梯落地。
锈迹斑斑的升降梯在撞上地面的一瞬间就荡开尘烟,而后清脆一响。
像赛跑时的枪声骤然穿云,羂索看着乍然被释放冲到他面前巨大龙形咒灵,笑了笑。
虹龙足以吞下他整个人的大嘴在他轻笑时转瞬横至他面前,如半人高的尖锐獠牙只是在他黑沉沉的瞳孔里映入浅薄微小的影子。
夏油杰看到羂索动也没动,正有些警惕地调整站姿,就——
骤然风声如炮弹破空横掠眼前一样炸响,刘海和眼睫瞬间被吹得掀起,在全然露出紧缩双眼时,少年瞳孔颤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不知从何而来的猛犸象一般的咒灵瞬间冲来咬断了虹龙。
怎么可能......虹龙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