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从回忆中抬眼,眼前掠过无数在空中燃烧覆灭的咒符,大概是束缚结成的某种条件,挥破这些代表一人性命的符纸时,火光烧灼时也在他的刀锋上留下了这些人的血迹。
远山晓大致和他隐晦地提过,他在【加班】的时候把自己还没处理过的高层都威胁过了一遍,用性命威胁他们留下了这道暗门一样的束缚,又让他们忘记了这道束缚。所以现在——
乙骨忧太站在满目血腥的室内,微微喘息,他的脸被火光映得恍若身处无间地狱。
大概这些被他挥破命符的高层都在某处【意外死亡】了吧。
原来自由地脱开束缚是这种心情啊。
让那些想要对他身边人下手的高层承接他们想要的、要让高专同伴承受的死亡,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啊。
黑发少年还喘着气,看着不断破灭的咒符。
火光在乙骨忧太的眼眸中明灭不清。
他在张嘴呼气时开口道。
“远山同学。”
“等你回来,就有新的保险金了。”
......
棋盘上的火光一瞬随着白子落下在羂索的眼底掠过光彩。
又随着棋子掷然落盘点声音消弭。
不过,虽然如此——
羂索把刚刚已经落下的黑子往棋盘上推了一位。
下棋。不讲规则的,也不止远山晓一个。
虽然计划有偏差。
但是——
10月。
乙骨忧太随高专一年级等人前往仙台,解决八十八桥灵异事件。
乙骨忧太离开东京。
————
“哈——?这么多任务?叫我回来就是干这个的?”
10月19日。总监部。
刚刚从机场骑机车回来的金发女人先看着手中的任务文件几乎脸都贴到A4纸上了,眉头皱得死紧,夸张地拉长了声音。
过了会,九十九由基很快想通了,一把甩开了一大叠的任务文件,与其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于是她抓了抓额发,随意地问道。
“五条悟呢?”
幢幢屏风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他前往国外出任务了。”
刚刚从国外回来的九十九由基一噎。
“那乙骨忧太呢?......呃、是这个名字吧,我记得国内还有个特级——”
“跟着去监管宿傩的容器了。”
九十九由基又一噎,宿傩的容器似乎优先级是高一点。但是——
“啊?你们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你们不是一般会直接判处那个容器小子死刑或者干脆把人关紧闭吗还会把人放出去看管——?”
十多年前就是特级了的九十九由基没有顾忌地开口。
原本就打算这样做的高层:......
九十九由基没有在意高层的沉默。发现真没人可干活只有自己能干这些杂活后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走了几步想捡起任务文件,又看到甩出去几乎能铺满大半个室内的文件量。
九十九由基:......
“......我记得,还有个追杀诅咒师【羂索】的任务对吧?”
“目前还没有找到【羂索】的踪迹。监控、咒力残秽,都处理得很干净,没有痕迹。”
“啊啊这种事,去问天元不就知道了吗?”
九十九由基说着,确实不太想看那一地的任务文件,抽了抽眼角迅速抱着头盔转身。
“我接这个任务。”
说着她的金发在空中潇洒晃过,而后又罩入机车头盔之下——
十分钟后。薨星宫。
“......什么鬼,你说让我保护你?”
九十九由基眉头抽搐,看着面前堪称自己敌人的、模样有如咒灵的天元。
她按着眉心先摆手道,“且不说为什么要我保护你——为什么是我?”
“特级咒术师三人,五条悟不在,而且他在要办成想办的事之前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乙骨忧太不在东京。”
九十九由基:......
真是熟悉的说辞。
“好吧那还是且说说为什么全知全能的你这个天元大人还要保护——”
天元抬起头来,身上的数只眼对向九十九由基的方向,看不见瞳仁,却莫名能从这眼里看出严肃的意味。
“你知道,羂索吧?”
————
羂索,这位藏身幕后,搅入诸多漩涡又不得身现,被各方关注想要找到的人。
此时却在关注另一个——
在所有事件中都没有他名字的家伙。
他在首都圈外郭放水路事件中只在死亡名单中一笔带过,在京都姐妹校交流会虎杖悠仁死刑被驳回事件中毫无声名,他羂索被总监部下的通缉令——更是看起来和那家伙毫无关联。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
羂索站在琦玉县,春日部市,首都圈外郭放水路事件的废墟之上。
这儿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只有废墟而已。
但只有羂索知道,这儿藏着导致这片废墟的罪魁祸首,所有事件串联在后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