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丹若来到了南郊公墓,买了蜡烛、贡品和一束花。
在公墓门口,她看到一个老伯拿着扫帚在扫墓,便朝他走了过去。
“叔叔,您好,请问苏珍珍的墓碑在哪儿。”
老伯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丹若,心想,怪了,这两天怎么老有人来祭拜苏珍珍,前几年一个人都没有。
“姑娘,走,叔叔带你过去,这姑娘是个苦命人。”
“给您添麻烦了。”
老伯将她引到地方,特意把地上的灰尘扫干净了,“姑娘你忙,叔叔走了。”
丹若朝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整个墓碑擦得很干净,显然最近有人来祭奠过。
她将花靠在墓碑上,点燃蜡烛,摆上贡品,朝苏珍珍鞠了一躬。
“你的冤情我已知晓,伤害你的人,已经被你亲手除掉,但阳间有自己的法律,你出手杀人,犯了杀生大罪,跟我回阴间接受审判,只要真心悔过,我给你一次投胎的机会。”
墓碑上的照片,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声音回复她。
丹若看着庄严的墓葬,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对别人来说这里很阴森恐怖,但对家属来说这里是他们唯一可以靠近亲人的地方。
她在墓碑前驻足了许久,鬼魂都没有搭理她,索性一挥手打了一道结界在苏珍珍的坟墓上。
她唤出判官笔,大喝一声:“苏珍珍还不出来见我。”
“你是谁?刚才召唤我的人是你?”
一阵黑气从坟墓中飘出,显出本来模样出现在丹若面前。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作为鬼魂擅自处决阳间之人,你可知罪?”
“哼,当初我生孩子难产,他们母子迟迟不在同意书上签字,害我一尸两命,难道他们不该死,当时你在哪里?”
“你确有冤屈,生命来之不易,任何人都不能剥夺,你的丈夫和婆婆是受传统的糟粕思想毒害,他们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你死,所以阳间的法律并没有制裁他们。”
“你说的轻巧,死的人又不是你,我最恨你们这些劝人大度的人。”
“苏珍珍,你也见过你丈夫,就没有发现几年过去了,他还是单身一人,我想他肯定一直活在内疚中,警官在床头的书里发现了你俩谈恋爱时的照片。”
原本一脸怨气的苏珍珍,听到丹若这句话,久久未语,曾经的丈夫是那么疼爱自己,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敢反驳妈妈错误的观点,标准的妈宝男。
“你刚才是怎样逃避我的召唤的,这不是一个亡魂能做到的。”
丹若看着她的一头红发,知道肯定背后有人教他修炼过邪法。
“我,我,那人教我修炼了道法,让我报了仇,我不想出卖他。”
“你的头发变得血红,这道法恐怕是邪功吧,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是阴阳两界都不容的厉鬼。”
丹若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了苏珍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红似鲜血的头发,苍白如纸的脸,绿色的眼睛,再看看自己和手指一样长的指甲,不是怪物是什么。
看着镜中的自己,苏珍珍闭上了眼睛,回想着自己的一生,从惨死在手术室中,到遇到那个道人教自己邪法,再到手刃丈夫和婆婆,这还是当初那个善良阳光的苏珍珍吗?
她功法有成后修成了红发厉鬼,再次出现在丈夫面前,他先是惧怕的躲在墙角,看清楚是她后,跪在地上不停地忏悔,自从她死后,丈夫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
但那时的她施法屏蔽了整个房间,任何人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被仇怨冲昏头的她,根本不听丈夫的解释,还是吸了他的生魂。
杀完之后,当看到丈夫惨死,她不但没有报仇的畅快,反而心中隐隐作痛,但她已经无法回头,走时用被子将尸体盖住,给丈夫留了一丝体面。
来到婆婆房间时,她用恶狠狠的表情盯着她,“你为什么不让他在手术单上签字,你的心真狠啊,一尸两命,今天我要你偿命。”
“珍珍,妈错了,放过我好不好,老家都说顺产的孩子聪明,当时妈就晕了头,没想到你会大出血,连孙子也死了。”
“哼,老东西,你一直拿你的老经验当宝,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受了多少气。”
看着婆婆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饶,苏珍珍闭上眼睛,发出桀桀桀的笑声,浑身舒坦。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恶婆婆的脸上,力度之大让她直接摔倒在床上。
接着,他迅速运转起邪恶的法术,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黑色的光芒从她手中涌出,将婆婆的魂魄活生生地拉出来,然后张口吞掉。
看着婆婆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她心中的愤怒仍未平息。
于是伸出手指,将尖锐的指甲当作锋利的刀片,在尸体的脖子上疯狂地划动着,每一刀都带着深深的恨意和复仇的快感。
鲜血渐渐染红了床单,但她却毫不在意,继续用残忍的方式发泄压抑多年的怨恨。
屋内发生的一切,在苏珍珍邪法的屏蔽下,没有发出一分贝的异响,隔壁的小姑子睡得正香,不知道此刻家中发生了血案。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