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的这般表现,江河还能说什么呢?
有的人自己劝半天还不愿意相信呢,可这李运,还没等劝呢,就已经表示双手双脚的支持了。
要是人人都像李运这样的想法,那云国何愁不富强呢。
可江河也知道,这仅仅是李运个人的想法,话还是要对众人说清楚的。
江河扫了一眼李运,清了一下嗓子道。
“李掌柜能这样想,很好。”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银票的想法是我提出来的,这是样张,你们拿去看看。”
说罢,从桌上拿起一叠子的银票样张让张永给众人发下去。
他则是继续说道:“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户部经过多次改良制作成的最终样品,水浸不掉色,多重防伪,当然了,火烧还是不行的。”
这些人可以说是云国除官员以外的第一批接触银票的人了。
他们拿着被称之为银票的纸,左看右看。
制作的工艺没得说,很是精美,举起来看还能隐约看到花卉,他们每个人的手中皆是一百两的样张。
他们看着这样轻飘飘的一张纸,就能代表一百两银子了?
此时,就连刚才放出豪言壮语的李运,心中也开始泛起了嘀咕。
以后这就是银子了?这是银子,那真正的银子是什么?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件事势在必行,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江河斩钉截铁地说道。
户部折腾了那么久,蒋明德和张景之二人几乎几个月的时间一心扑在这上面。
无论强硬也罢,好言相劝也好,对于这件事,江河势必要将银票推行下去。
“今天你们来呢,我是提前给你们透露个口风,从明日开始,银票的兑换工作将在百司卫开启,以后呢,你们来拿酒只能拿银票来,侯府也只收银票。
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拒绝,至于后果嘛,不用我多说,这句话呢,不是说我要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可以想想,这个酒都是什么人才能喝,什么人才喝得起。
你的酒楼里如果没有这种酒,他们为什么要到你那里去呢?那你们以后的生意会变成什么样,你们自己心里也就清楚了。
不过,你们也可以抱团,不进侯府的酒,老张,刚才你们已经认识了,他也是开酒楼的,不过他是在南自县,一个小地方,你们可能没听说过。
不过这不是重点,你们知道他也是开酒楼的就行了,侯府不缺银子,十几万两开个酒楼,这酒卖十两一坛,你说你们那里还会有生意吗?”
江河的这番话说出来后,众人的脸色煞白。
他们终于发现,什么酒啊,什么五十两一坛啊,什么翻倍的利润,全是鬼话。
人家在这等着呢。
真如江河说的那样,他们可就彻底的完了。
传承了几代人,有的甚至传承了五六代人的老字号,就这样没了。
他们甚至能想象得到,假如江河真的去做了,不用一个月,他们的酒楼就要黄了。
先不说江河说的要用十几万两开的酒楼有多么的豪华,单单有这个酒,他们就已经注定了会落败。
此时,众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江河深深的忌惮之色。
有人想力争反驳两句,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什么可说的呢?人家一没找人闹事,二没故意打压,正常的生意行为。
就算他们愿意调低菜品的价格来吸引客源,可真的那样,自己这些人努力了那么多年,自己的父辈努力了那么多年,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做得更好,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标,经营个小酒馆,三两张桌子,混个温饱不也是可以的嘛。
江河心中叹了口气,丑话已经说了,剩下的就要说些场面话了。
“各位,刚才我说的那些只是设想而已,我说那些话的目的不是为了压垮你们,你们以为我卖酒是为了钱?
错了,我对钱没有兴趣。”
放屁
众人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对钱没兴趣你的酒要卖三十两?对钱没兴趣你酿什么酒?卖什么冰块?
江河好像看穿了众人的心思一般,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们想想,如果我不找你们来,直接让老张找好地方,酒楼搞起来,以我的身份,这事难吗?到时候你们怕是会垮得更快吧?”
众人犹如懵懂的少女一般,眼神清澈地望向江河。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如果他真的想这样做,还用得着大张旗鼓地通知他们吗?在这些官老爷的眼里,他们算个屁啊。
“银票!”已经有人悟了出来。
“答对了。”江河笑盈盈地说道:“我从始至终就是为了推行银票而已,你们所担心的事,无非是银子交给朝廷不安心,怕银票会成为废纸一张。
可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朝廷这样大力地发展银票为了什么呢?不正是为了你们这些商贾,你们相互看一看,你们哪个怀里不是鼓鼓囊囊,哪个的袖子不是快垂到地上了。
带着这么多银子出门方便吗?还是你们就喜欢这个样子?大家都是体面人,衣服穿得合身才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