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乐生心里瞎琢磨时,下人一脸惶恐地跑了进来。
还未等他开口,常乐生顿时感到怒火中烧。
为什么把下人赶走,因为很多事不能让他们知道,就这样毛毛躁躁地跑进来,万一让听到一些不该听的怎么办?
于是立马开口呵斥道:“干什么?不是说了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那下人此时哪还顾得了这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老老爷不好了。”
常乐生瞪了他一眼:“喘匀了再说。”
下人哪里等得了喘匀气再说。
“总总督带着带着好多官员来商行了。”
“什么?”
常乐生顿时大惊失色,朱学文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从来没进过永茂商行的门,今天带着这么多官员来商行干什么?
江河放下手中的肉饼,拿起桌上的绸布,擦了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一脸玩味地看向常乐生。
“常老爷,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你做生意确实厉害,不过你一开始不是说没搞定总督吗?怎么他带着那么多官员来拜访呢?”
常乐生不禁感到头大,搞定个屁啊,平常请他吃顿饭都还要带上南湖府还有其他商家,他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几个重要官员一起出席。
单独吃请就更是没有过,就别提贿赂他了。
常乐生眸光流转,看了眼江河,对着张五说道。
“你先带着他下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河缓缓起身,笑眯眯地说道:“怎么?常老爷不带我认识一下总督?”
常乐生没有理他,抬腿走向外面,不过江河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常老爷,不用如此吧?你我与商行本就是一体,还不如带上我一起,有什么事情大家好一起应对。”
江河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是啊,这个小子就算是假传华高义的话,那他也是商行里的人,出了事他一样逃脱不了,何必遮遮掩掩。
再说朱学文带这么多官员前来,要说是来拜访他的,他都不敢相信,宫三水这小子滑头得很,带着他有什么事也可以往他那边推一下。
“见了诸位大人不要乱说话。”
江河笑着点点头。
常乐生看了两眼江河,不放心的还想再叮嘱两句。
江河淡淡的说道:“常老爷,你再慢点的话他们就快要进来了。”
此时外面隐约已经能听到脚步声了,常乐生赶紧转身朝外迎去。
江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着张五说道:“张兄,请吧。”
张景川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关朋、朱学文一大群官员,而陈飞扬同样混在其中,就在朱学文身后。
他们这些人骑马,自然是比那些军士快。
就在他们到达商行时,陈飞扬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朱学文的心跟着颤了一下,努力的挤出笑脸,对着陈飞扬笑了笑。
陈飞扬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走在他的身后,用仅能朱学文听到声音说道。
“朱大人,见机行事。”
朱学文诧异地扭头看向陈飞扬,而陈飞扬则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当常乐生走出来看到这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出现时,只感觉喉咙发紧,大脑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
朱学文正要走上前说话时,关朋看到后面跟出来的江河对着他使眼色,抢先一步说道。
“这位就是永茂商行的大掌柜吧?”
常乐生抬头看去,两名少年走在朱学文前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江河赶紧快走两步,笑眯眯地拱手答道:“是的,常掌柜看到这么多大人到来,一时间激动万分,莫怪莫怪。”
常乐生惊醒过来,感激的眼神看向江河,看来宫三水这小子确实机灵,还好将他带了过来。
“是的是的,小人太激动了。”
常乐生连忙拱手致歉。
在场的人除了张景川他们几个,其他人哪里知道江河的身份,见他第一个出来说话的,纷纷好奇了起来。
朱学文本想质问两句,话到嘴边想起了陈飞扬进门前交代的那句话,老实地闭上了嘴。
关朋站在张景川身后,轻声说道:“这位是七皇子,来你们永茂商行随便看看。”
常乐生闻言顿时心惊胆战,朱学文那些官员是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事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啊。
皇子来永茂商行真的就是随便看看吗?
可是现在不是让他想那么多的时候,他面带惶恐地跪倒在地。
“草民拜见七殿下。”
这就是皇权了,别管你生意做得多大,你多有钱,在这个社会,皇帝就是天,你照样就是草民。
如果说官员索贿,欺压商行,你还能找个地方说理去,皇帝真要说抄了永茂商行的家,你也没地方哭去。
抄了你的家,你还得磕头感谢皇帝的不杀之恩。
哪怕砍了你,你也得磕头感谢皇帝让你痛痛快快地死去,你要是敢死前骂上两句,你的家人不要了?你的家族不要了?
张景川眼神清澈地看向江河,常乐生和张五都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