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时一刻了,咋还不开门?”
“怎么回事啊?我昨日可是交了定金的,现在不开门算怎么回事?”
“我们还急着种地呢。有没有种子,倒是出来说一声啊!就这么干等着算怎么一回事?”
“……”
众人越说越激动,还有几个壮着胆子上前用力拍打着粮铺的大门。
“香香,看看屋里有人吗?”
“有的,他们说今天只有一点种子,正在想办法呢。”
这么说,她来得刚刚好啊。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难得。
“让一号抓一把种子,去找那个中年人。
就说我家公子手里有一批种子,可以详谈。”
一号说太多话容易露馅,也不符合他高冷的人设,只能交代这么两句。
香香一直在关注里面的动向,一号将宋安宁的话带到后,刚才还满是愁容的中年人眼睛发亮,抓了两粒种子激动得都快哭了。
“好东西,好东西啊!
你家主子在哪?烦请带个路。”
一号冷冰冰地答了一句:“就在门外。”
中年人抬头看了眼正门,面露难色,他现在只要露面,就一定会被百姓抓着问东问西,不行,他不能出去!
“壮士能不能带我给你家主子带句话,就说请他去后门,我在门口等着。”
“让一号回来吧。”
一号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眼手里的种子后,还是屁颠屁颠地去了后门。
华升粮铺看上去面积不大,可从前面到后门可长得很,香香说他家的后院超级大,都是用来存放粮食的,只是现在,里面空荡荡。
待宋安宁七拐八拐地绕到后门时,这才看见那个中年人带着两个小厮,眼巴巴地等在那里。
“您是………”
在确定好宋安宁的身份后,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安宁也不怯场,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我是这家粮铺的掌柜,姓薛名才。公子您是哪里人?”
“本公子姓宁名安,从南边过来的,听闻你们粮铺售卖种子,每日都排长队。我手里正好有一批,便来了。”
宋安宁说得十分漫不经心,给人一种这生意你爱做不做的错觉,一整个二世祖的模样。
“原来如此,只是恕我多嘴一句,从南边运种子到同川州,这路上的费用,都抵得上种子的价格了,老夫有些不解。”
宋安宁倚着凳子,像是想起来什么糟心事一样,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家里老爷子让我出门做生意,就给了这些玩意儿。
用的自家商船,随便卖一卖喽。”
薛才听了这话,手里的茶杯都握紧了几分。一群王八羔子,怎么就不明白做父母的良苦用心呢?
他家小儿子也这个德行,整日跟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田庄管不明白,生意上也丝毫不感兴趣。
还好他孩子多,不差这一个。
可眼前之人一看就是被家里溺爱得无法无天,可能连种子要卖多少钱都不知道,就出来了。
还好被他遇上,能给个差不多的价格,否则容易吃大亏啊。
一旁的宋安宁用读心术默默听着他的心声,跟香香感叹道:
“明叔说得没错,这人的人品果然可以。”
明明可以瞒着宋安宁,给个低一些的价格,可薛才还是如实说了。
“公子,您刚才带来的这些玉米种子,可以分成两个等级。
一种是寻常的,十二文一斤。但是另一种,老夫没见过如此优质的种子,也不好给价。”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这是优质的?我娘说这种四十文一斤,是家里近些年才培育出来的,产量还不错。”
宋安宁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大玉米递给薛才,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而薛才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玉米,又抬头看了看宋安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
他经营粮食铺子几十年,家里也上千亩田地,可他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玉米棒子,能顶上他们种出来的两个大!
“怎么了?这都看不上?
若是土壤肥沃,这种子种下去一颗玉米秆上能结两个玉米棒。
掌柜的若是不满意,那我去别家看看吧。”
“……”
“公子且慢!”
他满意啊!太满意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这下同川州的百姓算是有救了,粮食这东西,只要有一点好种子,过上几年,家家户户都可以拥有。
“您说的四十文,我都要了!”
“可是分不出来啊,这些和普通种子都掺在一起了,而且数量也不多。这价格嘛……”
薛才有些迷茫,这么好的种子,为啥要混到一处?
总不能特地找人将这些种子分开吧?春耕就在这两日,时间也来不及啊。
“我爹说这批种子里有三成是优质的,我要二十二文一斤,薛老板觉得如何?
待种子卖出去让他们自己挑嘛,分到老百姓手里,这事儿不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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