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低着头说:“我不曾在张癞子家里,见过这尊青铜鼎!且这张癞子,几代人都是普通的农户,祖上未曾显贵过!
这张癞子不学无术,偷鸡摸狗就罢了,后来还染上了赌瘾,家里的田产都卖了!
若是他有这等宝物,早就拿出来填窟窿了,是留不到今日的!
小人惭愧!我虽是里正,但是没有教化好村中的百姓,请大人责罚!”
差役拱手回禀道:“启禀大人!我们在张癞子家里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便是值钱的家具摆设,都没有!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且此人没有正经营生,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村中百姓苦不堪言!”
京兆府尹宋大人冷冷的看着张癞子,质问道:“你可有话要说?”
张癞子悻悻的说:“东西是我捡的!怎么?这也犯法吗?”
左右不过一顿打,若是挨顿打就能赖掉此事,张癞子觉得也不是扛不住!
宋大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你倒是嘴硬!既然是捡的,总得有个时间、地点吧?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嘴硬,不肯说出实情,就别怪我让你尝尝皮肉之苦了!”
张癞子缩了缩脖子,张了几次嘴,都吐不出一个字儿来!他可不傻,若是随口乱编个时间地点,怕是官府的人马上就会去核实!
宋大人冷哼一声,厉声说:“给我打!狠狠的打!”
唐婉在人群中,心里思忖:恐怕姨母那些金石玉器,是找不回来了!
那批珍宝被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除了这青铜鼎之外,这些年来也不曾有其他的东西出现。
恐怕,那伙盗贼早就将东西出手了,如今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主人,又如何能够凑的齐?
“哎呦~ 哎呀~”公堂之上,只剩下张癞子的哀嚎声!
一顿板子之后,京兆府尹宋大人开了口:“张癞子,你不要以为,不开口就能躲过刑罚!
若是你将这青铜鼎的来路说个明白,本官尚可判的轻些!若是还不肯开口……你不是一直偷鸡摸狗,为祸乡邻吗?
数罪并罚!多了不说,几年牢饭你还是吃得的!”
如今的牢饭可不好吃!真当是关在牢里,每日等着狱卒过来送饭呢?那是要到矿场干活的!
当牛做马,吃的却连个牲口都不如!还要当官兵的出气筒,看你不顺眼,上来就一顿鞭子。张癞子这样的,一旦去了矿场,怕是半年都熬不过去……
宋大人见张癞子还是没有吭声,冷哼一声说道:“哼~不识抬举,来人!继续打!”
张癞子见还要打,慌了神!哎呦我的老天爷~ 这一顿板子都快要了他的命了!还来?
张癞子哆哆嗦嗦的说:“别打了!别打了!大人,我说!我说……”
李清照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得,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太渴望,苍天都够垂怜她一次了!
里正张全小声催促道:“癞子!你就快说了吧,早些说清楚,还能少受点罪!”
张癞子狠狠的瞪了里正一眼,咬着后槽牙,小声说道:“老东西,你现在知道装好人了!刚刚卖我的时候,我可都看到了~呸~”
里正张全气的胡子直抖,指着张癞子说:“你……你……”
宋大人又拍惊堂木,骂道:“休得无礼!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快快说来!不然……”
张癞子一脸谄媚的说:“我说!大人不要打我了!我……这东西我是拿的……
前几日我刚拜了一位大哥,这东西就是从他那里拿的!我不是盗贼!不是……”
李清照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如今出现了新的线索,是不是能够将当年的事查个清楚?
宋大人追问:“你那大哥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
张癞子一脸便秘的表情,趴在地上,讪讪的说:“死了……大人!我那大哥前日与人械斗,被人砍死了……所以我才会得手……”
宋大人的眉头皱得,能够夹死苍蝇!
身后传来的剧痛,让张癞子抽了口冷气,他缓了缓继续说:“我这个大哥,是福运赌坊的二把手叫刘有金。本想着靠上这棵大树,跟着喝口汤也成啊!
不成想没有几日,他就死了……我什么都没有捞到!我为了讨好他,可是没少花钱,他一死,我的钱不就白花了吗?我不甘心……”
宋大人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到这青铜鼎的?”
张癞子答道:“我们在一处喝酒时,他曾跟我吹嘘过,说他偶然得了一个商朝的青铜鼎,值老鼻子钱了!他要留着当传家宝!
我知道他死了,心有不甘!便去了他的住处,将这东西翻了出来。本想着拿到奇珍楼偷偷卖了,不曾想栽了跟头!”
宋大人扭头问身边的师爷:“前几日的械斗案,卷宗可整理好了?”
师爷点头应道:“回禀大人,整理好了!只是这刘有金孑然一身,尸身还是福运赌坊的东家出面,领回去的!”
师爷说完还特意瞥了张癞子一眼,神色复杂,看的张癞子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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