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温暖的让她想要流泪的眼睛。
他……是谁?
秦蓁深深望着景星。
“你很难过吗?”
突然,秦蓁听到自己开口问道。
景星从未敢去幻想过和秦蓁的重逢,他认为那一切不过是虚妄罢了。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自己的心,想过要是再和破云宗的人碰面,他们会对自己说什么。
亦或是他们根本不认识他,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就这样和他擦肩而过?
但他从没想到,再次相逢,秦蓁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我……”景星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景德和无涯,两度放弃的时候,他都没有哭,但此时只是见到秦蓁出现在自己面前,却忍不住地想要流泪。
“谁让你难过了?是他吗?”
秦蓁看着景星红了的眼眶,心里蓦地涌出了一股无名的火气。
她明明还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可她知道,她不想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这个人,不应该被关在这冰冷的冰块里,他应该在阳光下懒洋洋地躺在屋顶晒太阳,或者爬到树上去掏鸟窝,亦或者漫山遍野地去抓鱼。
他应该是自在的、自由的,不该被世间任何拘束。
“叙旧完了?”
无涯手中的剑还未亮出来,秦蓁便已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无涯道貌岸然的脸上。
“砰!”
这一拳,使出了秦蓁最大的力道。
无涯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左脸完全歪了,连牙齿和唇舌都痛的惊人。
他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倒飞着砸到了一边的石壁之上。
而秦蓁则是上前几步,牢牢地护在了景星面前,将无涯这个最大的危险源与他隔开。
无涯摸了摸自己肿起的脸。
“噗。”随后吐出一颗打掉的牙。
“你要保护他?”
“是。”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
这下无涯有些诧异了,若不是他确认自己回溯记忆的术法还在生效,他都要真的信了。
“那你说他是谁?”
“是我即使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景星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秦蓁,她的身影那么纤细,却将脊背挺得笔直。
仿佛她身后守护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景星忽然回想起了那一天。
在妖族属于破云宗的那个小院里,少女明媚的笑着,拍着胸脯说要保护他和牧长老。
她说,她是认真的。
而现在,她也是认真的。
哪怕失去了那些记忆,她依旧是那个秦蓁,是他最好的小师妹。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这是无涯最后的警告,也是——宣战。
因为,下一秒无涯就动了。
这还是景星第一次看到无涯拔出那柄剑。
平日里,那柄剑一直都收在他的储物戒中,从不会轻易现于人前。
便是这次仙门大比,这么重要的事,他也没有将其佩戴。
那不是普通的剑。
那是妖族的至宝,无双。
剑身狭长,通体乌黑,只有剑刃在月光下会微微泛起一丝淡淡的红。
整把剑没有任何装饰,就连剑鞘都是一截上面画满了红色符文的长长布条。
据说,那是妖族最初那位妖尊留下的封印。
只有当妖族掌剑的剑气释放之时,布条才会自行解放,锁定敌人,不死不休。
也只有当无双饮饱了妖族敌人的鲜血,那布条才会重新封印无双,变回刀鞘。
而无涯就是荒歌当年钦定的掌剑,掌妖族至宝无双,斩穷凶极恶之徒,护妖族安宁和周全。
而现在,秦蓁在无涯眼里,就是那个威胁到妖族安宁的存在。
那一剑很快。
甚至比清河剑尊那一位当世剑尊,还要快上些许。
剑招干净凌厉,没有一丝炫技,直取秦蓁咽喉。
秦蓁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
两剑相撞,火星迸溅。
秦蓁手里的灵剑,很快就有了裂纹。
一切都昭示着,秦蓁根本不是无涯的对手。
可即使这样,秦蓁也绝不后退半步,依旧牢牢地护在景星之前。
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秦蓁了,在拔起凛风的时候,她便走上了自己的剑道。
她的剑意不会有一丝迷茫。
而她的剑心坚定时,剑也不会辜负她。
所以,那把剑竟是在硬抗了无双一击后,在碎裂之前,将自身的所有灵气全部反哺给了秦蓁。
秦蓁以身为剑,剑气直接从指尖荡出,化作巨影向着无涯斩去。
刀光剑影间,洞府中的石壁被剑气切割的七零八碎。
无数的碎石不断落下,扬起漫天的烟尘。
景星甚至无法捕捉到两个人战在一起的身影,只能从烟尘中去寻找那时不时闪现的剑光,来分辨两人现在的情况。
“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烟尘中被击飞过来,猛地撞到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