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颇为讨好地笑道:“国师。”
“陛下。”
楚松风淡淡点头:“陛下无事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于是他与李月照一同相携离开,殿中静了一会儿,不过他们也不算太惊讶,楚松风之前就是这般模样,只是许久未见,竟是让他们忘了楚松风的作风了。
说是张狂确实张狂,但谁叫他言出必灵呢?若是换做他们,只会更加张狂,让皇帝提鞋都干的出来。
这么一想,楚松风已经很谦逊了。
楚松风一走,老皇帝当即恢复了神采,他对禁军们说道:“不知者无罪,你们应当也是被这孽畜给欺骗了,若是现在弃暗投明,朕可以既往不咎。”
禁军当即大喜,有国师在,他们能翻的起什么风浪?现在皇帝金口玉言,可以宽恕他们,那岂有不应之理,送死也不是那么送的啊。
老皇帝大笑,又对着五皇子说道:“孽子,不孝不义,罪孽深重,你竟然妄想逼宫!”
五皇子瘫坐在地上,对着老皇帝的怒火,突然开口骂道:“你以为我是输给你吗?”
“我只不过是输给了那个妖道,如果不是齐月照那个贱|人,我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祸患,我本来应该当皇帝的。”
“我应该是皇帝的。”
他嘴里念叨着,六皇子皱起眉,这家伙还真是死不悔改,或者应该说是死到临头,胆子竟然这么大了,还敢骂国师与李月照呢。
“大胆,你这孽子,实在是胡言乱语,国师乃是天上神人下凡,你竟敢污蔑国师清誉。”
老皇帝呵斥道:“捂住他的嘴,把他给我压下去。”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没让人直接杀了五皇子,这到底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儿子,人老了,心肠也会变得软和起来。
对着辰妃,他让她生不如死地死去,但对着五皇子,他还保存着一丝心软。
只是对着其他人,他就没这么善良了,禁军统领还有五皇子那些谋士手下,统统都是一个满门的下场。
知情的满门抄斩,不知情的流放千里。顺德候府对这事还真不知情,大概是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后倒是保下一条命,只是被流放到边陲小镇去做苦力了。
最后五皇子被关了起来,困在一个小院中,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他总念叨着自己应该是皇帝的。
齐茂华被从墙上抠了下来,他居然还没死,只是受了重伤,成了残疾,脸也被碎石划破,毁了容。
明霞这个人心善,专门把活下来的齐茂华送去个五皇子一道了,一个疯了一半的丈夫,一个残疾的妻子,也不知会有多么热闹啊。
…………
成功换完天命之子,完成本次任务的楚松风成婚了,事业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爱情。
因为他不想住在皇宫,老皇帝专门把京中最大最奢华的王爷府邸重修,做了国师府。
李月照出嫁那天,嫁妆绕了整座城都还未完,这些是李小姐给他准备的倚仗,曾经也是因为这个,让他被贪心之人盯上,在原本的命运中丢了姓名。
只是这次的婚礼,百里红妆只是他美好生活的一点儿点缀,不足为奇。婚礼是要发喜糖的,于是楚松风十分大手笔。
他对着天空道:“今日我与爱妻大喜之日,给天下人发份喜糖。”
于是天降大雨,只是这雨下的是一颗颗糖纸包裹的糖果,像是羽毛,慢悠悠地飘了下来,落到人的手心里,那味道实在是甜。
叫百姓们津津乐道许久,国师的名声更加响亮,几乎和神明没有什么区别的,甚至有些人家供起了楚松风的画像。
六皇子被征用做了伴郎,沈和昌也凑着热闹,眨着眼睛好奇自己的二婶长什么样。
往红盖头下一瞄,男孩红了脸,他眼里闪着星星:“二叔好厉害。”
这么漂亮的老婆都娶到了,不愧是他二叔。
楚松风只拍了拍他的头:“嗯,乖一点。”
又道:“小孩子不要总凑热闹,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沈和昌皱着脸:“今天你大婚……”
“是我大婚,不是你大婚,作为一个优秀学子,你一定要记得完成自己的功课。”
楚松风望着他,露出和蔼的笑:“吃席也不能不写哦,待会儿散席记得把功课写了。”
“是。”
沈和昌苦着脸答应了,男孩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山大,二叔对他的期望可太高了,对他的学习也看得很重。
六皇子这个伴郎属实没什么用,因为没有宾客劝酒,老皇帝也来了,坐在上首,充当了一把长辈,又赏赐了不少珍奇异宝。
明霞站在一旁,看两人拜堂,眼里都是笑意,她侧了侧脸,正好与长公主对视上了,长公主扭过头,心中有些气恼。
她被摆了一道啊,本来可以和李月照处好关系的,结果她听信了那些传言,渐渐疏离了,白白让她这侄女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长公主悔啊!
山偷半庭月,池印一天星。
楚松风揭开了红盖头,李月照今天化了一层淡淡的妆,略施粉黛,更显容色倾城,解开发饰,一头长发柔顺地披散着,浓黑鸦羽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