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她的背道,“怎么还没有消息吗?”
不用细说,必是问的子嗣,贾敏顿时脸色立变。也就是老太太敢问了,要是别人,贾敏早像炸毛的猫一样伸出爪子来挠人了,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别说风言风语,就是一点儿风吹草动她都紧张得草木皆兵。
林海几代单传,公公在世的时候就想抱孙子,虽碍于家教礼法,夫君回护没多说什么,可到了如今她都没能怀上一儿半女……要是让她给他纳妾,她心里又是极不情愿的。
她是那样的喜欢他,他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做的,要不是不擅厨艺,她也愿意为他净手调羹。他的微笑、他的眼眉、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但她都快三十了,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娘家,大嫂有琏哥儿,二嫂珠哥儿元春,眼下肚子里又有了一个,难道,难道真的是她不能生?一想到这里,贾敏伏在贾母身上痛哭起来。
“妈……妈……我为什么不怀个孩子,我想要孩子,我想给他生个孩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样的事,就是再聪明的人也解决不了,“只要有一个孩子,只要一个就行!他可不能在我头上绝嗣啊,妈……”
贾母噙住泪,哽咽道,“不然,你还是找几个本份规矩的,开了脸吧。”她的女儿啊,若是可以,她真想她事事都遂心。林姑爷家世、品貌、才情,都是万里挑一,又跟女儿情投意合,从成亲起就蜜里调油似的,可就是在子息上,唉……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此事古难全。
“我不!”一想到要有别的女人出现,贾敏张口就反对,她岂能愿意,要是能容得下,她早就……可她就是心里过不去,她急头白脸着,“妈,我不是跟你吼,我只是……我还想再等一等,前几日我去拜过求子观音了,还偷偷去看了大夫,正吃着药呢,我想,也许过阵子,我就能怀上了。”
见她这样不情愿,贾母不好再劝,“那姑爷就没说什么?”她只怕她夫妻因此不合,却是不美了,毕竟是长久传承的大事,虽说没了父母高堂,但就是她也不会看着这两个人没人捧灵摔盆的。
要是再过些日子还是不成,她便狠下心肠……
提到林海,贾敏脸上泛起羞红春意,“他对我很好,没有再好了。”她眼里有着盈盈波光,此时有着动人的艳如红霞,“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好的。”要是以前贾珠说不定还想推脱,可此时他清楚这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金陵的地价肯定与京都不同,再说就算是一气儿置办,也不可能正好是一大片连地,要是都分散着,管理起来太麻烦。只怕要先与当地的乡绅富户商聚,或是出钱或者用其它的地界来换置才能行。”
这些都不是四书里能看出来的,贾政觉得儿子大了,懂事不少,赞赏得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们家金陵也有些田地,只是不是祭田。此番回去,正是机会,好好将其规置出来,选的地也要有条件,一是距祖坟不宜太远;离祖墓太远,子孙祭扫时‘顾其近宗而遗其远祖,失水源木本之义’;二是风水要好,必须是堪舆家认定的“吉地”,免得影响我们及生代子孙。条陈细设我跟你叔伯父会再商量,到时候告诉你知道……”
贾珠连连点头,忽然想到在京都的一些族人,母亲在铁槛寺罚王药卖饺子,他时常过去看看,不少落魄的族人住在那里,光靠着时不时上东府或者西府打点秋风,偶尔才去打下零工熬日子。“不若把他们也带了回去,既然是自家的祭田,便让他们耕种岂不正好?”
贾政冷笑,“你想的倒美,那若是他们把田复又佃出去,只加收别人的租呢?又或者认为你给了的地便是他的,一分田租税务都不肯料理呢?蠢儿,你当世人都知道务农。那些玷污了祖宗的败家子!好生生的家业硬给造败了!”
他生的眉目清朗,身高八尺,一板起脸来,周身几乎有着肃杀之气,贾珠立马就站起来低着头听训。
王桂枝在一边看到贾政对儿子这样,张口就想说话,但猛然想到冯子木教女儿也是恩威并重,他宠虽宠,但应该讲的道理一样不能少。父爱如山,贾政也是在教儿子,她就这样的插嘴,就太不尊重人了。
贾政眼角看到夫人急急走了两步想过来,心里一笑却看她又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转过身领着元春坐在对面,拿着一件衣裳在那里温柔得说着什么,顿觉挫败,再没兴致,抬手让贾珠坐下,“罢了,你且先看着吧。”
“多谢父亲教诲。”
经常让父亲教训的贾珠并没多在意,妈说了,失败乃是成功之母,只要吃一堑长一智就行,不怕做错事就怕不做事。
贾政再问了几句书,老太太来问大姑娘,贾珠便领着元春离开。
屋子里没孩子闹腾安静下来,王桂枝便懒懒得歪在大圈椅上,她得好好归纳一下想法,把规章制度拿出来,能保留下来的,都是精华啊,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有奖有罚才能长制久安。
一年365天,厨房天天都离不得人,他们是长年无休的,她却可以像现代的服务行业一样,将节假日调休到平时休闲的时候。这是她能够弄出来的福利之一。还有工资,说实话,靠山吃山靠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