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好好看看这东西,免得你的宫女说是朕血口喷人。”
听见弘历的话,容佩“啪”的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了,心里暗道:以前也不知道皇上是这么会阴阳怪气的人啊。
如懿倒是还一脸懵懂地看着茂倩手里的东西,甚至眼里还有浅浅的眷恋之情。
魏嬿婉心道:一个傻子,真是一个傻子。
她又打量了一下弘历的脸色,弘历的表情淡淡,但是她知道,皇上这是气极了,若是再生气一些,他就该笑了,那样的话有些人就该倒霉了。
但如懿似乎对这一切都是无知无觉的样子,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如茂倩怀里的东西。
“毓瑚,你说说吧。”弘历实在有些心累,他揉了揉眉心,实在是有些怨恨自己的祖上,怎么就没有开一个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废后的先例呢?
毓瑚对着弘历微微福了一福身子,又对着如懿福了福身子,指了指茂倩怀里的东西道,“这两件东西呢,是茂倩早上拿进来的,她说,凌云彻一直将这两件东西锁在床底的一个箱子里,但是他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拿出来摸摸看看,她撞见过两次,问凌云彻这是什么,凌云彻不但没有说,都是大骂她一顿,今儿呢,是茂倩砸了箱子上的锁偷出来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偷出来交给皇上,是因为凌云彻在梦里总是喊‘如懿’,她便怀疑这两件东西跟皇后娘娘有关,因此便送进宫来了。奴婢对过针脚,确实和皇后娘娘的习惯一样。”
哦,原来如此啊!
听到这里的嫔妃们瞬间都精神了起来,面前摆着那么一个大瓜,那他们可就不饿了,也不想去更衣了。
陆沐萍更是恨不得手边有碟瓜子,看热闹的时候手边没有点小吃,总是有点不得劲啊,只是皇后娘娘和皇上都亲自下场了,她也不好太苛求了。
湄若到了此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的这位好闺蜜要说的不会是皇后娘娘偷人这个事吧?厉害,这样的事情她都能打探到,要是在他们草原上,她一定是最好的探子。
如懿眨巴着大眼睛,张着嘴愣愣地看着茂倩,最后终于挤出一句话来,“茂倩,凌云彻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偷他的东西呢?”
茂倩根本不惯着她,将手上的包裹递给毓瑚,然后“啪”的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弘历深深的磕了个头,“民女求皇上做主,准许民女和凌云彻和离,如此为臣不忠为夫不仁的人,民女实在不愿与他再共处一室。”
弘历把玩着手中的碧玉持珠,并没有立刻答应茂倩的请求,“你先起来,你和凌云彻和离的事,稍后再说。”
茂倩从前便是御前宫女,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弘历说一不二的性子,于是,便磕了个头,起了身,站在毓瑚身边。
“茂倩,你怎么能这样呢?凌云彻那么好的男人,你居然还想和他和离,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如懿见弘历并没有同意茂倩的要求,以为弘历也是站在凌云彻那边的,便更加来劲了。
只是,她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所有人表情都精彩了起来。
茂倩吃惊的看向这位一直存在于她和凌云彻之间的皇后娘娘,心想,果然男人的眼睛一旦被屎糊住了,真是看屎都是香的。
除了皇后这个身份,她是真没看出来这个女人的好处究竟在哪里,长的吧,就这大殿里绝大部分的嫔妃、甚至宫女都比她好看,就站着那仪态,挺着肚子驼着背,若是放在御前……哦,不,这样的宫女,毓瑚姑姑是绝不会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说话还一副不带脑子的样子,就像是话本子里说的那种“绝对女主”,总以为整个天下都是围着她转的,无论她是痴的还是傻的。
茂倩冷笑着摇了摇头,凌云彻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现场嫔妃的反应可就精彩多了,有吃惊的、有憋笑的、有好奇的、有恨不得催他们赶紧往下演的……反正大家都忍的挺辛苦的。
跪在地上的容佩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现在跪的位置离如懿站的位置实在不算近,根本没法子拉一拉她的袍子,提醒她一下别再作死了。
毓瑚却是眼神中带着怜悯看向了弘历,便是在百姓家里,有个这么拎不清的婆家,都是败家的根本,何况弘历是皇帝呢?谁说天子好做来着,弘历就挺可怜的。
所以现场最淡定的反倒是弘历和如懿了,一个是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则是懵懂无知仿佛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
“皇后娘娘说这话还真是有意思啊,民女身为凌云彻的妻子,况且民女与他的婚事是皇上亲自指婚的,即便他不喜欢民女,也应该对民女有些尊重,但他呢,对民女动辄打骂,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是娘娘觉得他日日夜夜念着娘娘想着娘娘,娘娘便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茂倩的嘴角带着明晃晃的讽刺,这个男人她受够了,若非她的婚事是皇上指婚,她早就休夫了,何必等到今日,冒着可能被戴了绿帽的皇上赐鸩酒白绫的危险前来告发。
听见茂倩说凌云彻日日夜夜想着她,如懿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恐惧或者害怕,而是喜悦。
是是,就是喜悦,她渴望有人全心全意的爱着她想着她,而假若这个人并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