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尤拉离开格里莫广场后,西里斯抱着雷古勒斯的尸身,麻木地走进格里莫广场的大门。
泪流满面的克利切早已在门口等候。
“你早就知道了?”西里斯的眼神下移,停留在克利切身上,他的眼神飘忽,声音干哑,“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是的。”克利切老泪纵横,浑浊的老眼停留在那张十七年没见过的脸上,“德尤拉小姐答应了克利切要把雷古勒斯主人带回家,她做到了,克利切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才好。”
“她知道了,你知道了……”西里斯抱着雷古勒斯的尸身往里屋走去,嘴里喃喃自语着,“那哈利是不是也知道?德拉科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克利切的眼神一直跟随着雷古勒斯的身体,见西里斯走远,他连忙跟了上去,眼神紧紧盯着这位他曾经服务过的小主人。
雷古勒斯主人,欢迎回家。
抱着雷古勒斯的西里斯完全忽视了一旁紧紧跟着的克利切,带着他的兄弟回到了他曾经的房间。
画像上的雷古勒斯看到西里斯抱着他早已死去的身体进来时,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紧张。
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没有任何感触。
是了,他的身体被西里斯抱着,他早已死去,那颗心脏早已不再跳动。
是谁?
是谁把他的身体从那个炼狱中带了出来?
这是常人能做到的事吗?
将一具尸体毫发无伤的从一堆阴尸中带出来,这要付出多少。
“西里斯?”
雷古勒斯用颤抖的声线呼唤着自己兄弟的名字,企图从西里斯那里获得答案,也想唤回他兄弟的意识。
“雷尔。”
西里斯缓缓开口,他轻轻叫着他兄弟的名字,却没有说些别的。
两兄弟就这么沉默着。
明明只有几息时间,雷古勒斯却觉得这段时间比自己死去的这十七年都长。
“哥哥。”
雷古勒斯回应着西里斯,他轻声开口询问,“是谁带来了我?”
带回他的那个人身体一定承受了很大的损伤,没有人比雷古勒斯更加了解那个地方到底有多么可怕。
那就是地狱。
“是德尤拉。”西里斯将雷古勒斯的身体安置在床铺上,背对着他盯着床铺上的人,“她把你送来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毕竟那个孩子面色苍白的就像是一个死人。”
说完,西里斯转身看着自己的兄弟,“她很着急的离开了,因为她现在是一个食死徒,那个该死的鼻涕精告诉我们,德拉科也成为了食死徒,你呢,我亲爱的兄弟?你呢!”
西里斯的语速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冲到了雷古勒斯的画像前,双眼猩红地抱着画像咆哮,“你呢,雷古勒斯?你也是食死徒,布莱克家几乎都是那个人的下属,所以你们他*的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雷古勒斯被西里斯的动作弄得维持不住平衡,只能狼狈地扶着画框,无措地看着他的兄弟。
“呵……”
和画像对视良久,西里斯轻嗤一声松开了画框,“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多么荣耀而伟大的标签?可被我们祖祖辈辈称赞的永远纯洁到头来却成为了黑魔王的走狗。你们狼狈地听从着他的命令,无条件地满足着他的要求。雷古勒斯,我就想问问你,你在想什么?”
“你听从家里安排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跟随他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你死在不知名角落的时候,你在想着什么?”
“……我甚至连你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西里斯的声音哽咽,他注视着遗留着他兄弟最后一丝意识的画像,神情逐渐崩溃,“你死的时候才十九岁,我一直不知道,我连你的死亡日期都无从而知。”
“雷古勒斯·布莱克,你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如果是黑魔王或者他的下属们处决了你,你的身体不可能还能找到,你去了哪里?你做了什么?还有这东西!”
西里斯举起了德尤拉当时给他的假挂坠盒,眼泪瞬间落下,表情愤恨,像是崩溃到了极点。
“我能感觉出来,我再没脑子,再笨都能感觉出来,这个东西和我之前送给德尤拉的那个是不一样的。你做了什么?德尤拉怎么知道的?你瞒了我什么?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看到那个挂坠盒,画像中的雷古勒斯原本还有些飘忽的眼神瞬间呆住了,他像是大梦初醒,又像是不知所措,小心地开口问着。
“哥哥,这是谁给你的?”
雷古勒斯心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丝侥幸。
拜托,拜托,梅林保佑,萨拉查保佑,布莱克家的先祖们保佑,千万不要是那个孩子。
那种地狱般的痛苦,不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应该感受的。
他将假的挂坠盒替换过去,将真的挂坠盒交给克利切,不单单是为了不让黑魔王发现,不单单是为了让克利切找机会销毁那个魂器,还是为了往后的人不用再受那个苦。
尤其是布莱克家的孩子们,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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