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步伐,眉毛一挑,心尖的发丝和衣褶缠扭住一起 —— 这人确实还是阴魂不散。
陈形意的神色很不自在的咳嗽:“咳!咳!咳!”
口中似乎装了沙子,要一点点吐出来。
“洛居士,你这样神出鬼没是要吓死谁!”
他十分刻意地拍了拍胸口,就算两个人如今勉强是音律知己,这突然出现也足够吓人。
也不知道这人是长了狗鼻子还是狗爪子。
无语的看着对面人,简直从心到身的疲惫。
因老大白豌离开郑州到了京城,他便也悄然入京面见东家。
之前那好几个月,其就为了刺杀之责常借故出行,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洛文祺自然也是看得出问题,实际好几次都差点被直接撞上,却都只是差点。
陈形意觉得洛文祺实在愚蠢,断袖想法也真的令人膈应。哪怕所谓的琴音知己,也不过是为了勉强得到喘息,他依旧从未将这人荒诞之情放在心上。
洛文祺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故作优雅笑,翘指:“呐,陈……”
忽地,他立马住嘴,把不合时宜的小拇指收了回去。
然后,这人才清雅做作,郑重其事的轻声:“咳,帝不抑商,我在京城也是有画斋号的。”
大赢虽皇城外百姓孤苦,却在京城内“鼓励商贸”。对比周围州府,仿佛夏来冬雪般格格不入。
嘉兴因为贪图享乐,喜好书画,其便广集天下书斋画斋于京。所谓画师之六科,在民间其实有十三科。
齐荼居士之才,并非只有在郑州城有些名望。
“哦!”陈形意心里有些叫苦连天。
即便是面前认为他已经脱去娘娘腔的气质,没有大胡子,不会哭唧唧和娇俏的翘起兰花指。
可只要想起这人有非分之想,就十分不舒坦。
陈俞瞧着他,眉头深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好半天,他才咕哝:“我有急事,就不陪你叙旧了。”
“我与你一同去?”
“不用了!”
洛文祺微微一叹,可不能再只能见这人跑着,而且躲他没影儿。
之前在郑州城还算是勉强说的上几句话,如今在京城重逢却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他连‘人家 ’都不会说了,硬是学着常人男子的模样。
结果,对面人依旧是不容触犯似的,除非听琴,否则没说过半句软话。
“呐!真是,见十面有八面都在躲我。”洛文祺自顾自的坐回客栈,长吁短叹。
这件事情,实际还是为人所不齿的,并不能堂而皇之的放在台面上。
接连又等了一会儿,即便是知道这人已经走了。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的跟了上去。
终于,还是费劲跟到了城郊。
京城城郊虽算不上荒山野岭,但是也密林遍布,人烟稀少。偶尔几个宅院也大多是废宅。
要是从前,洛文祺一定是不会过来的。可是眼下心中确实是不想看着这人又跑了,便有些没了思考。
“哎—— ”
洛文祺深叹了一口气,立在一处乱石前,直接被什么东西横着,摔了个彻底。
此时算是入秋,夜幕降至,乱石和不少的绳索缠绕将其绕住。
他眯眼望去,那陷阱上面正好就是陈形意,那人手里的绳索似乎还有些粗糙,没有置其死地的意思,却满眼不快。
“我就知道你会跟着我,烦不烦!”陈形意皱眉。
洛文祺面如沉水,其力劲极大,一下就将身上的绳索震的撕裂开来。以他从小习武的力气,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困住,但是被对面人困在这沟壑里,却是难得。
对上洛文祺的目光,陈形意目中说不清什么情绪,只皱着眉:“你可知道,老大在什么地方?”
洛文祺稍稍摇头。
其实,他的确不知。
白豌当初回到京城,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故意每天戴着面纱斗笠。即便知道是这个瞎子,也不会联想到同一个人。
夜幕低垂,陈形意侧目躲开其目光,手指捻些沙石绳索,往里面抛了进去。
“那自己后面爬上来,我知道你上的来!”
上面人看着他,稍显无语,目光复杂,甚至直接就将几株杂草野果子扔了进去。
好像是要把人困死在陷阱里,却又记得给放进点吃的。
野果落到洛文祺脚边的时候,果香四溢,其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上面的人,唇边貌似有些笑……
“呐,你还怕我饿死?还真是好。”他自言自语。
绳索物件落地有声,人果然是继续跑的没影子。
“你说我是好人?”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冷笑,周遭一下静了许多。
这下, 洛文祺看到的不仅是野果落下来,还有些不知名东西。
他忽觉脖上落着些什么……
仔细一看,发现是几条青色松毛虫。
顿时,惊叫出声 ————
……
于夜半时分,陈形意便寻着四处看不清,不知不觉的穿过树林和竹林。
此竹林荒寂,不知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