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云城。
那数得上名号的痞子白豌,居然大摇大摆的去了隔壁城西。
只见他手抱着一只红毛大公鸡,在城中招摇过市。
旁边王胖子和陈俞堪比左右护法。
三个人就那么诡异的去了城中最大的瓦子——牡丹舍。
周围人不禁纷纷散开,窃窃私语,疑惑这不学无术之人为何要来这里。
只有那左右护法的痞子知道,这还不是因为听闻百花阁的青鹊今天应了马员外的约来牡丹舍看《曲菀知画》。
这白豌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看上花魁的美色,结果一听消息立马拉着二痞子来瓦子。
只是这里的戏目牌子,一次要二两银子,他们哪里拿得出。
瞧着戏曲就要开唱,几人互相使了一下眼色,要从守门人陈万那里越过。
“陈万,你瞧着。如果我这次斗鸡赢了你。你就得免了我们三人的牌子钱。”白豌信誓旦旦道。
对面皮肤黝黑的汉子揣着一只黄羽公鸡,抬着下巴,对这人嗤之以鼻。
“阿白,你那只蔫了的小鸡仔怎么比得上我的大将军。”
他厉声道。
白豌横眉竖眼:“我这只叫做将军令,专门指挥将军的!”
陈万撇嘴:“人家将军,你也将军!学别人有意思吗?”
“那我那么俊俏,你怎么不学一下!长那么像猴子!”白豌口不择言道。
“你!你!你个痞子!“陈万气急。
“对咯,老子就是痞子!”白豌简直对这称呼却之不恭。
顷刻间,两只鸡便被主人强行放在圈内,斗争起来。
……
“啄它!啄它!”
“抓它!抓它!”
两人那口口声声的,争得面红耳赤。
……
原本两只鸡不相上下,结果不消一会儿,那黄羽的公鸡白眼一翻,向上扬起,却一下摔在地上不动弹了。
红毛大公鸡趾高气昂的站在中央,眯着眼和主人一样贱兮兮的四处张望。
白豌眯着眼:“你的将军好像病了,我赢了!”
陈万侧目,看着对面人那猥琐的模样,双手握拳,正要发作。
“你耍诈,我的大将军昨天还好好的!”
一看对方这架势,白豌立马熟练的跪了下来,满眼通红。
“哎呀呀!你的大将军一看就是和我家将军令得了一样的病啊!”
“一样的病?”对面陈万挑着眉毛问道。
“我家将军令,昨天才被诊断患了不治之症,大夫都说它很快就不能行走,只能被煮成鸡汤!”
话罢,贴着胡子装作兽医的陈俞十分配合的连连点头,王胖子也拿着刚刚放在左方的三个木牌。
白豌瞧着木牌已经到手,继续痛哭流涕:“不瞒你说,原本我是打算带它来看看最后一曲,再好好煮了。但是没想到它身残志坚,帮我赢下这局!”
“你,你的将军令……也挺不容易的……”谁料,这陈万捏着衣角,貌似十分同情。
白豌手脚一斜,打算跑走,这三个人可谓配合的行云流水。
不一会儿,陈万才反应过来,瞧着这三痞子拿着木牌已经溜进人来人往的瓦子大门,
“你耍诈!都一样的病症了,怎么还能打败我的大将军!”陈万后面一边喊一边追。
这白云城虽小,但是夜里瓦子的人多了去了,他哪里抓得住。
不消一会儿,白豌等人已经拿着木牌到了台子坐处。
只见他的笑容灿烂无比:“我说过的吧,这陈万很笨的!”
陈俞和王胖子不禁拱手,佩服老大的浑水摸鱼,提前就给那公鸡下了药,又怂恿对方和自己约着比试。
不过,这人虽然进来了。但是白豌抱着一只红毛公鸡,也实在太惹眼了些。
他赶紧用衣袖将其抱紧,四处张望那传闻中的青鹊花魁。
瓦子里的人甚多,花魁和马员外这样的人物肯定是在二楼雅间里的。
某男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就决心好好接触这花魁,了解其弱点,对症下药。
只要这个青鹊肯放下心防,就一定会告诉自己真正的身世。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愿望,这次并不用到处一间间寻找,竟然一眼就看到二楼窗角看到了一个青衣的背影。
“他就是青鹊?”白豌看着那人长发如瀑布,头上戴着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