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澜音大叫一声,足足用多了一倍的音量。
镇北侯吓得手一抖,乌纱帽掉在了地上。
咕噜咕噜的。
滚到叶澜音的脚边。
镇北侯暗道,晦气!
“侯爷......你......你这头发怎么没了?”她还特地伸出一只手,指着他头顶。
“不会是......昨儿个,您也去看了那妖女变戏法吧?”妖女二字,她使劲咬了音色。
【咯咯咯......】林绾绾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要说装傻充愣,她娘比她还高一个等级。
“那个......澜音,你别误会,昨日同僚约我在酒楼饮酒,正巧看见那神女......”
“不对啊,侯爷怎么走路有点瘸腿,脸上还到处是伤。”她绕着镇北侯转了一圈。
大手一拍,“糟了,侯爷您不会是被那妖女给祸害了吧?”
“听闻昨夜,那妖女闹得满城风雨,今儿个百姓人人唾骂。”
“好像叫什么,邹婉清。”叶澜音眉头一皱,“我记得,侯爷表妹叫邹双儿吧?她女儿好像也叫邹婉清对吧?”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她惊恐的询问。
镇北侯尴尬的顿了顿,“那个,应该是,自从她从府上离去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叶澜音见他说谎的模样,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心里厌恶极了。
“太不可思议了,我记得邹双儿的女儿出生就会说话,半岁就会走路,原来是个妖女。”
“哎,侯爷,她娘是贼,女儿如今又是妖女,这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定还是个外室呢,总说她夫君多厉害,却从来没见过。”
“啧啧···也有可能是野种。”
镇北侯扬眼,看着叶澜音,心里堵得发慌。
那是他亲生女儿,哪里是野种?
他女儿会唱歌,会作诗,给他出谋划策。
“夫人,妇道人家怎么能这样说话?你们都是当娘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身为侯府主母,又是大家闺秀,应当宽待她人,人家好歹也是你表妹,从前一只流浪狗你都能救,怎么如今这么冷血了?”
镇北侯原本还想让她们二人成为手帕之交的,如今,怕是不可能了。
【糟老头坏的很。】
【又要道德绑架了。】
【没头发的渣爹,在朝堂上没少被笑吧。】
叶澜音憋着笑,光秃秃的头,臃肿的脸,瘸着的屁股。
与她曾经心中的那个白月光,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撩了撩头发:
“冷血?一个贼也配我对她好,那日还差点污蔑我呢,这样的狼心狗肺白眼狼,吃我侯府的住我侯府的,我没让她银钱已经是够大度了!”
“邹夫人偷了盛夫人的手镯,这件事盛夫人一直心里有气。”
“连带着太尉大人,都不满侯府。”
“侯爷可别忘记了,得罪了太尉大人,侯府日子可不好过。”
镇北侯心里气的半死,可叶澜音说的却没有错,得罪太尉没好事!
太尉掌管军事,虽说不是前线,但是手握重权。
朝廷有许多人都是服他的。
大儿子过了年十五岁了,除了考上状元,还需要有贵人相持,才能走的长久。
“夫人......”
“不好了不好了。”
叶澜音见着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跑来,定是猜到老夫人出事了。
“老夫人今日在祠堂,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
镇北侯急的往前走,忘记自己的屁股臀裂的事,扑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小家伙天真的笑出了声音。
镇北侯疼的龇牙咧齿。
叶澜音捂嘴偷笑。
“哎呦,你们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老爷扶起来?”
丫鬟回过神,急忙蹲下身扶起镇北侯。
“老爷,老夫人一直没醒来,奴婢们请了俯医来看,却没看出什么来。”
“快扶我去看看娘。”
“是,老爷。”
【嘻嘻,好戏开始啦。】
【接下来府上就热闹咯。】
叶澜音轻轻点了一下林绾绾的额头,说是点,实际上就是碰了一下。
叶澜音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老夫人,只见她眉头锁紧,脸色发黑唇角苍白。
一看就是吓到了。
【我康康,我康康···】
叶澜音特地转了个身子,让林绾绾能一目了然。
【印堂发黑,一身阴气,老夫人被缠上啦......】
【嘻嘻,俯医哪里能看出来。】
叶澜音心里一惊,难道是公爹?
不过,是谁重要吗,反正,老夫人如今怕是运势不太好了。
叶澜音走上前头,一脸怒气,护短的指着丫鬟。
“该死的丫鬟,你们哪里看出来老夫人生病了?”
“娘今日在祠堂,有祖宗们保佑,岂会害了娘?”
“娘身子康健,定能再活个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