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帝鳞和紫电并不站在苏年的正前方。
她们呈现三角形站在苏年周围。
每隔五秒就同时从三个方向对苏年丢出乒乓球。
而苏年也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动静。
张老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觉得苏年再怎么也得动一动啊,就算瞎猫撞到死耗子也行,估计苏年现在的状态估计是不知所措的,但他又没有办法在这个跨度中间设置其他的训练项目来让苏年逐渐适应。
然而,实际上呢?
苏年正在思维世界里狂奔!
追着那些光点!
他渐渐发现这些光点的飞行和躲避是有规律的,他动这些光点也跟着动,他停止光点也跟着停止,只是一味地追逐没有任何意义。
光点永远比他更快!
于是他停下,静静站在那里。
望着周围扭曲的世界,望着那些飞舞的‘蝴蝶’。
他闭上了眼。
何为感知?
他自己的理解是。
用心去看,把身体和周围的环境相互融合。
当自己也成为环境的一部分的时候,那么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像蛛网上的颤动般分毫毕现!
呼吸和心跳逐渐平静。
直到几乎感觉不到……
思维世界里。
苏年拟态出来的自己,消失了!
他像是融化的蜡油与周围扭曲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而这一瞬间,那些飞舞的光点似乎变得迷茫了,彷佛羊群之外没有了狼群的窥伺。
它们变得越来越懒散。
在那扭曲的画面中,像是海水里随着浪花律动的水母。
又像是接近了蛛网的飞虫,它们落在蛛网上,跟着蛛网一起颤动。
突然!
一只手从扭曲中伸出。
精准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光点。
静止——
接着,咔嚓一声。
思维世界宛如破碎的镜片布满裂痕,支离破碎,但马上一个全新的思维世界再次形成。
苏年‘看’到,星辰站在正前方。
紫电和帝鳞分别在左侧和右侧。
眼前,一颗包裹着光点的乒乓球飞得很慢很慢。
就像降帧的画面。
拖着慢吞吞的残影。
他抿了抿嘴。
思维世界中的他和现实中的他同时抬起手。
手,捏住了乒乓球。
…
篮子里的乒乓球都快丢完了。
苏年都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
张老赖摸着下巴,眼里尽是遗憾。
他已经在思考其他的对策。
就在此时,星辰丢出了一个乒乓球,它划过一个弧线,即将飞到苏年面前的时候。
一直没有动作的苏年突然抬起了手!
张老赖瞪大眼睛。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就像雨水落在树叶上,就像月亮升起时,月光自然地落进窗台……乒乓球是自己塞进苏年手里的,不是苏年主动去抓的。
一切都那么自然,行云流水。
是巧合吗?张老赖心想。
然而……
星辰看到苏年抓住了乒乓球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手上速度更是快成了一片残影,篮子里剩下的十几颗乒乓球就跟机枪扫射般,一股脑全部丢了出去。
“哎,星辰,你,你丢那么快他怎么接……”
张老赖话音未落就张大了嘴巴。
他看到苏年的双手也舞成了一片残影。
两秒后,一切停止。
只见苏年的两只手,每只手的指缝里都夹了一个乒乓球,嘴里还叼一个,两只脚尖各顶了一个。
“卧了个大槽!”张老赖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这尼玛是人?!
他对今天最好的预期就是,十个球,苏年能接住3个就算合格。
一般的智械师能做到十个球接住5个,十个球能接住7个的就是很顶级的那种了。
结果现在呢?
苏年根本不是智械师。
他的感知能力就能让他十个球接住10个!
这还得了!?
苏年该不会是隐藏的智械师吧……张老赖的脑子里一瞬间产生了这种荒谬的想法,但很快就摇了摇头。
苏年不可能是智械师,否则以苏年和良叔之间的关系,他早就把良叔救出来了。
帝鳞和紫电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可思议,也纷纷放下手里的乒乓球。
“那个,张老赖,我们还有必要扔球吗?”紫电怯生生地问。
“啊,不用,不用了,这样就已经不错了。”张老赖嘴角抽抽着摆了摆手。
星辰帮自家马斯踏把眼罩和耳塞摘下来,满脸崇拜地拍了拍手:“马斯踏,你好厉害,我扔那么快的球你都能接住!”
苏年看着自己手里夹着的乒乓球,心里也有些不可思议,俗话说的好,人可以离谱,但不能变态,可他现在似乎有点变态了。
他抬头看着张老赖。
这个时候张老赖已经迅速恢复风轻云淡的样子,所以他也看不出来张老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