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是祖孙,你没必要这样对我吧?”
季老太太恍若未闻,一棒接一棒,狠狠砸下来。每一下,她都用尽全力,恨不得将她的脊椎骨打断,让她瘫痪在床,再也没办法回公司!
原本在厨房洗碗的沈惠洁见了,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扑到钟可情身上,将她死死护在身下。
季老太太面无表情,下手越来越狠,谁拦打谁!十几棍下去,沈惠洁便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住手!快住手!”钟可情举起手中的手机,“奶奶,你再不住手,我可就要报警了!等警察来了,这次就不是和解那么简单了!”
听到钟可情的威胁,季老太太手上的拖把柄跟着颤了颤,但停顿片刻之后,她又再下毒手!
钟可情浑身上下布满伤痕,若是仍由她再这么打下去,不出十分钟,她怕是就会被打出脑震荡来!
当着季老太太的面,她拨通了110。她刚要开口说话,女秘书an便从厨房里奔了出来,一把夺过她的手机,而后跪在她面前,恳求道:“大小姐,我求求你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
那怎么行?难不成等着被季老太太活活打死么?!
an连忙解释道:“老太太不是故意想打你们的,完全是因为……”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这里出了问题,有些事情是不受控制的!”
钟可情突然醒悟了过来,一脸震惊地望着季老太太。这个老狐狸对她怀恨在心,居然想出这种法子来整治她!法庭之上,她以“脑损”的理由令她败诉,如今这老狐狸就给她玩了一出神志不清,就算真的报了警,闹上了法庭,那她也是无心伤人,只要配合医生治疗就行。
an说完,冲到季老太太身边,夺过了她手中的拖把,而后匆匆将她推进了房间:“季老太太,你快回屋休息吧,别再出来闹事了。”
季老太太目无表情地望了望她,露出三岁孩童一般天真痴傻的笑,而后就真的进了房间。
钟可情站在客厅里,恨得咬牙切
齿,却无能为力。
沈惠洁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嘴角还挂着血丝,明显是被打成了内伤。
钟可情连忙掏出手机来,要打120,却被沈惠洁按住。沈惠洁苦着张脸道:“别……这是家丑,不可外扬。”
“妈!”钟可情眉头紧蹙,“她刚刚恨不得打死你,你为什么还要为她的季氏着想?!”
沈惠洁幽怨地哀叹一声:“昨天在医院,是我先欺骗了她,才骗到那段视频,她怨我也是应该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小墨,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不想追究……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么?”
“可是你的伤……”钟可情一脸担忧。
沈惠洁自嘲,“不碍事的,死不了!当初住在东郊别墅的时候,人家对我投毒,我都死不了,这点小伤算什么?况且,小墨你是医生,我相信你的能力——”
沈惠洁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钟可情若是执意叫120,反倒会伤了她的心。钟可情哀叹一声,“好吧,我去找药箱过来,帮你包扎。”
an刚一关上房门,季老太太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就露出阴狠的邪笑来。
“老太太,你下手未免也太狠的。”an感叹,“季夫人都快被你打成残废了……”
“打残了才好,打残了才解恨!”季老太太冷哼一声,“居然敢给老太太我下绊子,这就让她瞧瞧我的厉害!”
“方才她一直护着季小姐,季小姐应该伤得不重——”
季老太太禁不住冷嗤,“我精神状态有问题,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又发病?这次算她走运,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往后我每天发一次病,定要打得那臭丫头骨头散架!让她知道,我这个老婆子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钟可情替沈惠洁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扶她回房间休息。
凌晨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季老太太站在沈惠洁门口,小心敲门,沉声问:“睡了么?”
沈惠洁浑身是伤,哪里睡得着。
季老太太便道:“我知道你没睡,开门。”
沈惠洁咬牙起身,给她开了门。她低垂着头,“妈,有什么事么?”
季老太太轻嗤一声:“你说什么事呢?”
沈惠洁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季老太太“啪”的一下关上房门,而后迅速地反锁。她冷冷注视着沈惠洁的脸,而后嘲弄道:“如果说十一年前你是装疯,那……”
她的长甲从沈惠洁的侧脸上划过,声音阴冷至极:“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沈惠洁咬牙,拳头不由在身侧握紧,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可以杀掉我。只要你不再伤害小墨,我甘愿死在你手上。”
“不不不。”季老太太摇了摇头,“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守口如瓶就行。你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拿那丫头出气!反正我现在神志不清的,就是一不小心把她给打死了,我也不用为她陪葬!”
沈惠洁满面清冷,咬牙道:“我不说。十一年前,我没有开口,十一年后,我更加不会说。我与你不同,我不仅在乎季氏的名声,我还珍惜亲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