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嗯”了一声,“温家的人已经过去打点了,刚才得到的消息是,宋南径和史密斯都已经到了。”
“宋南径可真不是人。”尤杏想起这个人就义愤填膺,“打从我知道有他这个人开始,就没见他干过人事儿。”
最憋屈的是,宋南径目前干的这些事儿,都是打擦边球,并不足以真的让他坐牢。
当年他给温敬斯下药造成那场意外,也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
后来他和江佩矜“合作”制造车祸把温敬斯偷渡出国,主要也是江佩矜的“功劳”。
宋南径这个人阴险狡诈,这样的人还生了一副好脑子,对付起来实在不容易。
想要通过这些证据送他坐牢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去搜集他的其他“犯罪证明”——之前她们已经分析过了,宋南径在这种事情上一定很难翻车,他是那种做计划的时候就会先找好替罪羊的人。
所以祝璞玉当时就得出结论,想送宋南径进去,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生意上的把柄。
公司的法人和最大股东都是他,他没得逃。
“黎蕤是不是还没收获?”周清梵问。
祝璞玉点点头,提起这件事情,她也有些烦心。
祝璞玉抬起手捏捏眉心,“目前看来,只能等。”
“靠谱么?”尤杏有点怀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宋南径这种阴险的人,应该也会防着黎蕤吧。”
“靠不靠谱,暂时都只有这一条路了。”祝璞玉慢条斯
理地开口,“赌呗。”
她想起先前了解过的那些信息,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宋南径只可能栽在黎蕤手上,别人没这个本事。
——
隔天早晨,简庭和闻卉一同踏上了回墨尔本的航程。
闻卉肉眼可见地兴奋,在去机场的路上,便开始筹划着回去之后的行程。
想到回去之后就要和简庭领证结婚,闻卉难掩激动。
辗转将近四十小时的飞行后,两人终于在当地时间上午十点钟抵达了机场。
彼时,闻知渊已经派了人来接他们。
舟车劳顿下,闻卉刚坐上车便睡了过去,简庭也是一脸疲态。
开车的司机老刘是闻知渊的心腹,闻知渊特意安排了他前来接机,想必目的并不简单。
简庭余光瞥了一眼后视镜,果然看到前排的老刘时不时地往后面瞄。
似乎是在观察他对闻卉的态度。
简庭佯装没看到,很自然地在后排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给闻卉盖上,随后又替她在脖子上戴了只护枕。
这是简庭之前经常做的事情,他轻车熟路,而前排的老刘观察到这一幕后,便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往后排看了。
如此试探过后,简庭约莫也猜到了闻知渊跟老刘说了什么。
简庭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几分钟之后,手机震了一下。
他打开了聊天软件,看见了温儒远发来的照片和消息。
照片的背景看起来是某个私人心理诊所,抓拍到的瞬间,是
闻知渊和宋南径一同走进去的画面。
紧跟着,后面是温儒远的文字消息:【这家诊所是史密斯的同学开的,他们计划在这里给你做第二次催眠。】
简庭看着两条消息,嘴唇抿成了直线。
闻知渊和闻卉都好解决,史密斯也有回旋的余地,但宋南径——若是这个时候让宋南径知道了他在怀疑身份,那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从这件事情里抽身。
反正闻知渊和闻卉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宋南径这次来澳洲为的就是“监督”二次催眠进行,除非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突发事件,否则他是不会离开的。
突发事件。
非常重要。
简庭脑袋里迅速闪过一道人影。
——
私人诊所内。
宋南径和闻知渊在史密斯和助手的带领下参观完了催眠室的环境之后,三人便在诊所的会客厅坐了下来。
虽然先前已经问过了,但闻知渊依旧不放心,反复地跟史密斯确认:“他真的不会想起来么?”
“目前还没有人能破解我的催眠。”史密斯胸有成竹,“他们强行复苏记忆,会出人命的。”
这样的答案,闻知渊听过很多次了。
他脸上慌乱不减,坐立不安,看起来非常焦虑。
一旁的宋南径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差不多行了,就你这样,弱智看了都得起疑。”
闻知渊:“……”
“他现在还没想起来,这么做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你与其在这里担心催眠的事儿,不如先
计划计划怎么让闻卉怀个孩子。”宋南径一语道出重点,“温家迟早会知道他的身份,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闻知渊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正想继续和宋南径探讨这件事情,却被人打断了。
“宋总。”宋南径的助理匆匆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神情看起来很严肃,像是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
闻知渊看到他伏到宋南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宋南径脸上原本散漫慵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