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衍行回了两个字,将祝璞玉心头燃起的一些希望彻底扑灭了,“只是听他提过几句。”
那阵子温敬斯的计划几乎都是单枪匹马行动的,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隐瞒当年的真相,但从未主动提起过。
江佩矜离婚的这个事情,也是陆衍行得知消息后问他的。
他那时也是很好奇,江佩矜对廖裕锦的执念如此之深,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同意离婚。
温敬斯反问他一个问题:离婚和蹲监狱,你选哪个?
想到这里,陆衍行的思路再次被祝璞玉的问题打断:“他提了什么?”
陆衍行:“买凶杀人。”
他将温敬斯给过他的信息一并告知了祝璞玉,“应该不止一次。”
祝璞玉攥紧手机,指关节发白。
那也就是说,廖裕锦口中那个出事的实习生,不是唯一一个死在江佩矜手下的人。
虽然目前并没有铁证证明那个实习生和她的家人就是被江佩矜弄死的,但祝璞玉内心已经默认了这点。
这种手段很符合江佩矜的作风,她连自己的亲人都下得去手,何况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人。
“你找过他的书房么?”陆衍行问祝璞玉。
“找过,找不到才问的你。”祝璞玉回过神来,“我明天去他瑞澜的办公室找找。”
陆衍行能提供的信息不多,祝璞玉跟他聊了没多久就挂电话了。
她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脑子嗡嗡地响。
——
祝璞玉晚上没睡几个小时,睡前吃了和平时同样剂量的药,但药效明显没有平时强烈。
早晨起来的时候,祝璞玉有些没精神,早饭喝了杯美式才好些。
吃过饭,祝璞玉便出门了。
她直接开车去了瑞澜。
温敬斯离开之后,祝璞玉就没有再来过瑞澜的办公楼了,这是第一次。
她承认,以前是有在刻意逃避这个地方的,即便是恒通和瑞澜的业务需要,她也不会亲自过来。
祝璞玉将车停在了地面的车位上,下车。
她仰头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办公楼,深吸了一口气,拎着包迈步往前走。
刚走进大厦,祝璞玉便碰上了陈继。
陈继看到祝璞玉之后,十分惊讶,“太……祝总,你怎么过来了?”
惊讶归惊讶,陈继很快便来到祝璞玉面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么?”
“温敬斯的办公室现在有人用么?”祝璞玉朝陈继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发问。
“没有,”陈继摇头,同她说明情况,“温总的办公室这两年一直空着,这是远总的意思。”
“你带我上去看看吧。”祝璞玉问他,“你有钥匙么?”
陈继:“钥匙应该在远总那边,要不我先带你去找他?”
祝璞玉想了想,“也行。”
反正这件事情迟早也要跟温家的人说,温儒远还算比较理智的,也信得过。
约莫过了五分钟,陈继带着祝璞玉来到了温儒远的办公室门前。
敲门进去的时候,温儒远刚好签完一份文件。
“愿愿?”温儒远抬头看到祝璞玉的身影,很是惊讶,他马上合上文件起身,朝她走过去,“你怎么来瑞澜了?”
“来找点儿东西。”祝璞玉看着陈继关门退下后,才缓缓地开口:“陈助说敬斯办公室的钥匙在你这里。”
温儒远:“是在我这里,你稍等。”
“不急。”祝璞玉拦下要去找钥匙的温儒远,“在此之前,我有几件事情跟你说。”
祝璞玉的表情和声音都很严肃,加上她今天忽然不打招呼来到瑞澜的行为……
温儒远眉心跳了两下,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看向沙发,“你先坐,我让人倒杯茶过来。”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有人将茶送上来了。
祝璞玉垂眸盯着茶杯看了几秒,随后问温儒远:“江佩矜现在怎么样?”
温儒远:“还在祠堂,有人守着。”
说到这件事情,他也正好有话要问祝璞玉:“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敬斯看dna检测报告?”
“再等等吧。”祝璞玉揉了一下太阳穴,“京叔那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催眠医生。”
祝璞玉一开始不是没想过简单粗暴的办法,直接把简庭绑过来做催眠,但后来了解过之后才知道,这是一条风险极高的路径。
江佩矜那天歇斯底里的时候提过一句“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起你”。
关于催眠的研究资料并不多,祝璞玉也只有表面的了解,论文里说,温敬斯这种情况应该是被深度催眠了,是不可逆的,贸然采取措施,可能会导致杏仁核功能受损。
更严重的,会直接造成精神紊乱的症状。
所以,太过激进的方法使不得——只能寄希望于褚京识那边找到专业的医生后给出比较稳妥的方案。
而在这期间,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获取简庭的信任和好感。
祝璞玉将这些情况跟温儒远简单说了说,温儒远听后,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着急让温敬斯“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