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沉思了几分钟后,转头看向了温确闻,“你去派人把佩矜接回来。”
温确闻微微皱眉,刚想问什么,温老爷子便继续:“下个月你母亲的祭日,跟她说,破个例。”
温确闻这才点头:“明白。”
如果毫无理由地去接江佩矜回来,她肯定会产生怀疑。
温老爷子这话摆出来,可信度就高了许多。
“我先去给她打个电话。”安排完这件事情,温老爷子便拿起手机,起身走出了茶室。
江澜璟看着温老爷子的背影远去,身体往后靠了一下,目光有些失神,“她怎么能这样,那可是她弟弟……”
温确闻揽住江澜璟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这件事情对他的冲击也不小。
因为温苑欣和江天盛的关系,江佩矜从小就是在温家长大的。
她和温敬斯没差几岁,江澜璟和温确闻对她堪比对待亲生女儿,早年间外人都评价江佩矜和温敬斯像亲姐弟。
作为长辈,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江佩矜小时候对温敬斯照顾有加,无论大小事都惦记着他,温敬斯生病了,她还会守在他身边陪着。
这感情是所有人一路见证过来的。
谁曾想到,两人会“反目”到这种地步——
“就因为敬斯让她离了婚么?”江澜璟始终都想不通,因为失望,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小时候明明那么好……有什么比亲人还重要呢?”
“好了,先别想这个了。”温确闻安抚着妻子的情绪,“现在查清楚真相最要紧,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老爷子会处理。”
——
温老爷子这两年里,偶尔还是会和江佩矜通电话的。
因此,江佩矜接到温诚尧的电话后,并不觉得惊讶。
“外公。”电话接通,江佩矜习惯性地叫了一声。
温诚尧听着她的声音,再想想她做的那些事情,心底五味杂陈,他压下情绪,随口问:“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前几天去了一趟美國旅行,您呢?”江佩矜简单汇报了一下生活之后,便关心起了温诚尧:“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换季了有些感冒,”说到这里,温诚尧咳嗽了两声,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老是梦到你外婆,她说想见见你了。”
“你回来一趟吧,我安排人去接你。”温诚尧很自然地带出了这个话题。
江佩矜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这个要求。
沉默之后,江佩矜笑了起来:“您不是说永远都不让我回去么?”
温诚尧:“你还在记恨我?”
“是啊,多少是有些的。”江佩矜欣然承认,“您因为敬斯大发雷霆赶走我,我很受伤。”
“不过,那个时候是我糊涂了。”江佩矜释然地笑笑,“现在敬斯人都不在了,我说这些没有意义。”
温诚尧听过江佩矜的这段话后,眸色深沉了几分,“接你的人这两天到,准备一下吧。”
和江佩矜通完电话,温诚尧便转身去了后院的祠堂。
他点了三支香插在炉台上,看着祠堂里的一排牌位,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几十年来都在维护家风,其他豪门内部兄弟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温家却一向和谐,他也一直以此为傲。
哪曾想到,他们没有因为权力和家产翻脸,却因为这种事情自相残杀。
温诚尧看着亡妻的牌位,自责地轻喃,“书臻,是我管教无方,你怪我吧。”
——
翌日下午,京兰和rc的一行人去了城郊的度假酒店进行考察。
这家度假酒店是京兰成立之后收购的,原本已经濒临破产,经过改造之后,成了北城的网红打卡酒店,也是这次合作项目里重要的一环。
祝璞玉上午有其他事情要忙,耽搁了些时间,晚到了一刻钟。
司机刚刚将车停在停车场,祝璞玉便看到wendy行色匆匆地走了上来。
“我去工厂耽误了一会儿。”祝璞玉往前面看了一眼,问wendy:“rc的人在哪里?”
“我安排了他们在餐厅吃下午茶。”wendy先汇报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那什么……闻小姐也过来了。”
wendy想起来闻卉贴着温敬斯撒娇的样子,整个人有些不太好,更担心祝璞玉看到之后心里会不舒服。
不过,祝璞玉听完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嗯”了一声,“走吧,带我过去。”
wendy不确定地问:“你ok么?”
祝璞玉扯了车嘴角:“没事儿。”
在做出决定和rc合作的时候,祝璞玉就知道这种情况避免不了。
之前在酒吧偶遇的那次,她就能看出来闻卉很依赖简庭了。
只要条件和精力允许,她肯定会跟在简庭身边的。
祝璞玉不知道闻卉记不记得她,她也不在意这个——闻卉若是因为她的存在和简庭吵架了,倒正合她的心意。
祝璞玉并不打算收敛,这个“第三者”,她当定了。
她当初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