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祝璞玉吸了一下鼻子,露出一抹微笑来,“你房间在三楼,先上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晚饭应该也快好了。”
廖裕锦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向了角落的电梯。
廖裕锦上楼收东西之后,祝璞玉便坐在了地毯上陪知越和星星一起玩了。
她现在虽然每天工作量不小,但除却不回家的特殊情况之外,每天都会空出来一到两个小时,放下所有的事情陪孩子玩耍。
有时候是陪他们一起搭积木,有时候是读故事书,有时候她比较累的话,就躺在地毯上,看着两个孩子在她身边玩闹,哪怕只是这样,心底也会滋生出来幸福感。
祝璞玉一直都是比较喜欢小孩的,但做母亲之后的心态,和看别人的小孩完全不一样。
她从前觉得别人说的“看到孩子就会幸福”这种言辞有些玄妙,但现在她信了。
这两年,她无数次疲惫绝望的时候,都是靠着孩子撑下来的。
——
晚饭做好之后,祝璞玉便将孩子交给了阿姨,和廖裕锦一同去了餐厅吃饭。
知越和星星有单独的菜单,平时不和成年人一桌吃饭。
今晚,餐桌上只有祝璞玉和廖裕锦两个人。
旁边没了人,廖裕锦和祝璞玉聊天的内容也就敏感了许多:“你脸色真的很差,最近是不是又开始失眠了?”
祝璞玉没否认,“是有点。”
其实不是有点,自从见过温敬斯的那天,她几乎就没有睡过完整的觉了。
可能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能睡五个小时都已经算多的了。
但她不怎么困,好像也不累,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仿佛随时都要冲刺。
“最近去看过医生么?药在按时吃吧?”廖裕锦追问。
祝璞玉笑了下,“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药我一直没停过,医生也没说我有什么问题,放心吧。”她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廖裕锦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样,哪里像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的确没有因为患病有过轻生的念头,但另外一个极端同样是对生命的透支。
她现在所有的乐观和强大,都有一种在预支后半生的感觉。
廖裕锦很想改变她,可他束手无策。
他曾经无数次地思考过,祝璞玉这种行尸走肉一般的状态要如何破解,但每一次,答案都指向了那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
温敬斯。
虽然廖裕锦不愿意承认,但现实就是,只有他能改变现在的她了。
想到这里,廖裕锦的喉咙有些酸苦。
两个人安静地吃过了晚饭,之后回到了客厅。
祝璞玉刚在客厅坐下来,便接到了wendy的电话。
她没回避廖裕锦,直接当着他的面接了起来,“wendy。”
“我们和rc的合作有进展了,”wendy有些激动地和祝璞玉分享着刚刚得到的消息,“rc的代表下周到,就是温……简庭。”
“好。你安排一下接待。”祝璞玉听见消息,掌心渗出了一层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那几天不要给我排其他行程了。”
“好的,明白。”wendy应下来,“我一会儿把航班号发你。”
祝璞玉和wendy通完电话之后,依旧紧紧地攥着手机。
她坐在沙发上平复着心跳,想着下周即将到来的见面,嘴唇渐渐地抿成了一条线。
亢奋之余,也要做好碰壁的心理准备。
她可以想想,简庭看到她之后并不会有什么很好的态度。
“你怎么了?”廖裕锦看到祝璞玉接了个wendy的电话就这个状态,有些担心,“公司有情况么?”
“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祝璞玉摇了摇头,还是没有主动和廖裕锦说温敬斯这件事儿。
倒不是想故意隐瞒,只是暂时没有精力去给他解释太多。
“那就早点休息吧。”廖裕锦没有追问什么,他四处看了看,“我去给你倒杯水,记得吃药。”
——
礼拜二上午十点,北城国际机场。
简庭和闻卉以及两名助理一同来到了登机口,和京兰的人碰了面。
来接机的是一名西方面孔的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些诧异。
简庭再想仔细看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微笑的状态,朝他伸出了手:“您好,我是京兰的ceo特助,wendy。”
她虽然是西方面孔,但说的是中文,并且很流利。
听起来应该是在这边工作多年了。
简庭微微颔首,伸出手来和她握了一下,“rc简庭。”
wendy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跟他握手的时候,余光扫过了他身边的女人。
之前得知温敬斯“死而复生”,wendy就处于极大的震惊中无法回神。
至于什么失忆、未婚妻……wendy更是瞠目结舌。
在此之前,wendy已经见过了闻卉的照片,刚才一眼扫过去便认出了这位年轻女人就是简庭目前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