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裕锦从超市出来,便匆匆回到了公寓。
彼时,公寓里只剩下了祝璞玉一个人。
廖裕锦将东西放到了餐厅,折回来之后,才注意到祝璞玉泛红的眼眶。
虽然她已经擦干了眼泪,但廖裕锦一眼便看出来她哭过。
廖裕锦眸色严肃,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祝璞玉摇摇头,“我就是有些开心。”
廖裕锦表情很复杂。
她说开心,他真的没看出来她哪里开心,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洗脑听的。
“我把恒通拿回来了。”祝璞玉挤出一抹笑来,“第一步,我做到了。”
“廖裕锦,我想去墓园一趟。”祝璞玉忽然来了精神,她反握住廖裕锦的胳膊,“我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我外公和妈妈,他们肯定很开心。”
祝璞玉的情绪很反常。
她看起来是亢奋的,可行为处处透着诡异。
她心情好的时候不会是这样的状态。
现在……像是“回光返照”。
最近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廖裕锦一直都在担心她的心理情况。
“我陪你去吧。”廖裕锦哪里放心她一个人过去,墓园那种地方,太容易牵动人的情绪了。
“等会儿啊,我去换套好看的衣服。”祝璞玉好像压根没听见廖裕锦在说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宽松的t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太丑了,我要穿裙子。”
言罢,她松开了廖裕锦的手,转身快步走去了衣帽间。
廖裕锦想跟进去,却发现她关了门。
考虑到她可能换衣服,廖裕锦也不方便继续跟进去,他看了一眼衣帽间的方向,之后拿起手机,给周清梵发了条微信。
廖裕锦跟周清梵说了早晨的事情,还说了祝璞玉要去墓园的打算。
周清梵马上回复:【我现在过去。】
廖裕锦看见这句话之后,长吁了一口气。
——
祝璞玉在衣帽间换了有十几条裙子,最后选了一条暗紫色的旗袍上了身。
换好衣服,祝璞玉便回到了卧室化妆。
廖裕锦则是在客厅里反复看着时间,等周清梵过来。
还好,周清梵赶在祝璞玉化完妆之前到了。
廖裕锦听见敲门声,马上上前给周清梵开了门。
“愿愿呢?”周清梵一进门便询问祝璞玉的情况。
廖裕锦往卧室那边看了一眼,“刚才换好衣服去化妆了。”
他的眉宇间都是担心,“她看起来太反常了,不知道温敬斯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周清梵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跟廖裕锦讨论这个问题,祝璞玉已经化好妆出来了。
祝璞玉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周清梵和廖裕锦都惊艳了一下。
她化了个很浓的复古妆容,和身上暗紫色的旗袍相得益彰,美得很有攻击性。
祝璞玉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造型了,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是淡妆,甚至素颜。
“清梵,你来得正好。”祝璞玉走到周清梵身边,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笑容灿烂,“我刚把恒通的股份转让协议签了,现在恒通是我的了。”
“正打算去墓园给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呢。”祝璞玉挑眉,“你陪我一起吧。”
“……好。”周清梵轻声应下来。
她看着祝璞玉脸上张扬明媚的笑,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廖裕锦没有夸张,祝璞玉现在的状态着实诡异。
她妆容精致明艳,美得惹眼,笑得开怀,可是却像一具空洞的躯壳,灵魂不知道已经飞了多远。
之前祝璞玉因为情绪激动晕倒的那次,医生就提醒过,需要关注一下她的精神状态。
那时医生还猜测她的呕吐是躯体化反应,只是后来祝璞玉检查出了怀孕,理所当然地被当做了孕吐。
周清梵觉得祝璞玉现在的状态很危险,比起悲伤、一蹶不振,她这种极端亢奋的反应,才是更危险的。
周清梵和廖裕锦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什么,陪着祝璞玉一起离开了公寓。
祝璞玉这个状态肯定是不能开车的,廖裕锦身体不好,也有风险,最后开车的任务就落在了周清梵身上。
墓园离市区二十七公里,开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这一路上,祝璞玉都显得格外亢奋,喋喋不休地跟他们两个人分享着自己喜悦。
笑声就没停过。
廖裕锦和周清梵两人虽然附和着她,但两人的担忧已经满得溢出来了。
祝璞玉刚说完一大段话,便接到了顾成业的电话。
顾成业前些天去出差了,没有关注新闻,结果一回国就看见了温敬斯身上的那桩“丑闻”。
虽然祝璞玉澄清过了,但顾成业依旧持保留态度——
之前顾成业有问过祝璞玉为什么忽然选择和温敬斯离婚,祝璞玉并没有正面回应。
顾成业看见新闻的时候就明白了。
“顾伯,你出差回来了呀?”祝璞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