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祝璞玉刚才的回答能听出来,温敬斯大概是不想离婚的。
那么,他对祝璞玉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后来的那些妥协、纵容和偏爱,难道都是因为愧疚而衍生出来的么?
这大概只有他自己心里有答案了。
“那就离!”尤杏坚定不移地站在祝璞玉这边,“反正不管你怎么做,我和清梵都支持你。”
周清梵思绪回归,转而问祝璞玉:“那你接下来要找律师拟协议么?”
“嗯。”周清梵的问题也提醒了祝璞玉,“我先联系一下京叔。”
温敬斯现在不肯松口同意离婚,倘若他一直没改变主意,打官司是必经之路。
这个时候就必须找一个靠谱的律师了。
只是,联系褚京识找律师的话,就等于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念及此,祝璞玉揉上了额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周清梵和尤杏一直在医院待到了傍晚。
五点钟的时候,陈继敲开病房的门,小声提醒了一句:“周女士,尤女士,该走了。”
陈继一出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意思。
祝璞玉目光扫过陈继,对周清梵和尤杏说:“我明天出院再联系。”
周清梵:“那你照顾好自己。”
尤杏:“有事儿微信或者电话。”
她握了握祝璞玉的手,“别乱想。”
“嗯,知道。”祝璞玉微微颔首,用了一天的时间接受现实,她的情绪现在控制得还不错。
周清梵和尤杏跟着陈继走了几米之后,便开口问他:“你们温总在哪里?”
陈继:“温总只吩咐了让我送两位回去,我也不清楚他在哪里。”
尤杏呵了一声,他不知道?怎么可能!
周清梵倒没有为难陈继,毕竟他是拿温敬斯工资的,替他办事儿也很正常。
但周清梵并没有打消和温敬斯碰面的念头,她有很多问题需要弄清楚。
还有——那只镯子,究竟是怎么到江佩矜手上的?
周清梵拿出手机,打开了“查找设备”的列表,目光聚焦在了耳机的地址上。
上车后,她对司机说:“送我去绿丰阁吧,辛苦您了。”
——
绿丰阁包厢内。
温敬斯看着陆衍行递给上来的平板上的视频,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眼底毫无温度。
酒店走廊的监控查起来很容易,当天下午,陆衍行便排查到了关键信息,截出了这段视频。
屏幕上,祝璞玉在黎蕤之后上了楼,独自在走廊里徘徊,像是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黎溪上来了,两人交谈了几句。
谈话的内容倒没有什么疑点,平日十分看不惯祝璞玉的黎溪,今天态度却好转了不少。
这段谈话后,祝璞玉抚着心口走向了一旁的露台。
“露台那边没监控。”陆衍行适时地出来解释了一句。
得到答案后,温敬斯没有再问,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屏幕上。
监控的时间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江佩矜出现在了同一层。
她走出电梯之后,便径直走向露台。
“卧槽。”渠与宋看到这一幕,一把抓住了陈南呈的胳膊,“佩矜姐过去干什么?”
陈南呈没有回答,面色凝重地看着温敬斯。
“……等等,不会是佩矜姐说出去的吧?”渠与宋忽然也反应过来了。
在场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
温敬斯的目光仍然聚焦在监控上。
视频上角的时间又过去了快十分钟。
江佩矜先走出来,她脸上没多少表情,扬起的嘴角弧度有些嘲弄。
几分钟后,祝璞玉跌跌撞撞地从露台走过来,身形看起来十分狼狈。
视频就此结束。
看完这个视频,任谁都能猜到这件事情是江佩矜透露给祝璞玉的,只是——
“佩矜姐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祝璞玉?敬斯,你没跟她说过吧。”渠与宋没搞明白这件事情。
温敬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定在平板上,一直到屏幕灭了灯,都没出声。
江佩矜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祝璞玉的,温敬斯心里大约已经有数了。
上次江佩矜去美國,温敬斯是知道的。
那个阶段,江佩矜几乎每天都和黎蕤在一起,而宋南径经常会去黎蕤那边。
他们两个……
嘭。
一阵突兀的开门声打破了包厢的死寂。
房间里的四个人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陆大嫂?”渠与宋和陈南呈看到来人,惊讶不已,不约而同叫出了这个称呼。
“抱歉,打扰了。”周清梵先开口道歉,之后便看向了温敬斯:“温先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方便单独聊几句么?”
周清梵这个时候来找温敬斯,谈的只可能是和祝璞玉有关的话题。
陈南呈和渠与宋对视一眼,然后去拽了一把陆衍行,眼神示意他离开。
陆衍行没动,目光转向周清梵,盯着她看了十几秒,之后便跟陈南呈和渠与宋一起离开了。